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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先生生活已十分貧困窘迫,居一斗室,囊空如洗,無以為炊。伯駒夙來慷慨大方,常常接濟先生。這一天,伯駒來到方先生家,對方說:“我意收《紫雲出浴圖》。”方說:“恐規庵(克權)不肯轉讓與你。”伯駒說:“君是袁氏諸子之師,現生活如此困窘,議價可優厚,我願多出,規庵少得,以助先生。”方沉思良久,於是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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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棄仕途 傾心藝事(3)
後由方地山居間,伯駒出3000元,規庵毅然割愛,收1500元,另一半歸方地山。
此一雅事,足見師友情深,曾一時傳為佳話。
伯駒喜得此卷,日夜對圖沉思,他愈發覺得《紫雲出浴圖》異常清新、淡雅。圖中的紫雲宛若一枝幽香的蘭花。雅興而至,他試筆繪了一枝墨蘭,並似乎覺得這株蘭花飄散出一股幽香,室內的空氣清新,令人陶醉。
過了一段時間,伯駒的父親不幸染病謝世。父親在彌留之際,緊緊地握著伯駒的手,斷斷續續地囑咐:“你要支撐起這個家,照顧好你的母親啊!”伯駒含淚點頭。父親停止呼吸時,雙目不閉,母親悲痛欲絕。
張鎮芳曾為鹽業銀行投資百萬,只因風雲變幻,幾經沉浮,款額雖正逐步被手下人鯨吞,但影響仍然很大,全國各地都有分號。偌大一份家業,可惜這個寶貝兒子對此毫無興趣,父親怎肯瞑目?
父逝,先君任董事長的商業銀行已遷至上海。伯駒理應繼任董事長一職,當時很多人對這一肥缺都垂涎三尺。但出乎人們的意料,張伯駒卻不肯繼任,任憑母親苦苦相勸,都無濟於事,嚴厲責罵,也不起作用。
伯駒並非鐵石心腸,何嘗不愛自己的母親?他為此曾十分苦惱。既然自己過繼到這一房來,理應繼承父業和財產,中興家業,光宗耀祖,可自己的性格卻與此格格不入,不僅厭倦仕途,對於商人的斤斤計較,坑蒙拐騙、毛票換大洋的事,同樣沒有興趣。怎麼辦?很多親友規勸他,不要使年邁多病的母親過分傷心。伯駒無奈,最後答應任鹽業銀行董事兼總稽核之職。
實際上,他只是掛了個常務董事之名,很少問津銀行之事。這正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從此,張伯駒之名便由“怪爺”的綽號取代了。不少人認為張伯駒是個“怪人”,他一不認官,二不認錢,獨愛詩詞、書畫,戲曲之類,而在母親眼裡,他是十足的“敗家子”,不可能使家業中興。
的確,自從伯駒支撐張家以後,使這個正在中落的豪富之家最終傾家蕩產。
翩翩公子 以文會友(1)
舉世聞名的東方最大都市上海。20世紀20年代後期,雲集在這裡的一些名人雅士,在一次聚會之後傳出了“四公子”的譽稱。四公子:一是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寒雲),雖家族顯赫,但志做名士,決不登官場;二是張伯駒(叢碧),貴胄出身,才藝超群;三是張作霖之子張學良,少年統帥,沙場馳名;四是清宗室鎮國將軍溥侗,號紅豆館主。①“四公子”之說盛傳於上海,繼而傳入北京。
被稱為“四公子”之一的張伯駒“自三十歲起學詞”。② 進入而立之年的張伯駒,時而上海、南京,時而北京、天津,間或處理一些銀行的事務,但更多的是填詞作詩,鑑賞並收藏名跡墨寶,學唱戲劇,結交文友。此期間,他與一些遺老遺少、新貴闊老,名人雅士、名伶名票等廣泛交往。在“四公子”中,伯駒與寒雲過從甚密,交誼篤厚。可以說,寒雲是伯駒早年親密知己。他們既是同邑,又有姻親,而更重要的是情性相近,志趣相投。
1915年,袁世凱糾集一批狐群狗黨,緊鑼密鼓,強姦民意,自欲稱帝,遭到萬人詛咒、唾罵。一時間,“袁世凱”成了最醜惡的代稱。其長子袁克定以“青宮儲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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