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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爸爸死於車禍，是林琛下的手。

這是她親眼目睹，所以錯不了。至於林琛為什麼下手，原因多半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但不該牽扯到柳依文身上，因為那個時候，柳依文已經坐上計程車離開，根本不知道鹿青臨就站在路對面。

&ldo;你不相信？&rdo;江夜觀察她的神情，似乎對她的各種反應充滿興趣。

鹿微微垂眸，目光涼涼的落在自己被銬住的手腕上，&ldo;柳依文為我爸爸洗脫了罪名。&rdo;

僅憑這一點，她就該對柳依文心存感激。

&ldo;那麼你覺得，她為什麼會在時隔多年以後，千里迢迢從國外趕回來，為你爸爸作證？&rdo;江夜微笑，&ldo;因為好心？因為正義？&rdo;

鹿微微蹙起眉。

江夜說：&ldo;我告訴你，都不是，她是因為愧疚。&rdo;

&ldo;愧疚？&rdo;鹿微微看著江夜，&ldo;我父親研究出的黃金基因幫她治好了惡疾，她感恩都來不及，為什麼會愧疚？&rdo;

&ldo;因為……&rdo;江夜停頓片刻，嘴角展露一抹玩味的笑意，&ldo;因為她救了我。&rdo;

鹿微微渾身騰起一股寒意。

這句簡單的話，無論拆解出哪一層的含義，都讓她感到一種極惡的恐怖！

江夜這是在間接的……承認自己是害死她父親的兇手！所以柳依文才會愧疚！因為如果不救他，鹿青臨就不會出事！

再往下想，柳依文救了他，他卻謀殺了柳依文！

這個人根本沒有人性可言！

甚至沒有一丁點兒道德或良知的意識！

人命於他而言，形同螻蟻。

那麼此刻的她呢？對他而言，她又是怎樣一個存在？……玩具？消遣？

鹿微微閉上眼睛，勉力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

江夜依然看著她，面上是她深惡痛絕的微笑。

&ldo;柳依文是個好姑娘，在實驗基地裡那些年，她暗地裡幫了我不少忙。&rdo;他緩緩說道，&ldo;我只是告訴她，我太疼了，她就幫我調低了數值，後來，我每說一次，她就調低一點……越來越低，藥效越來越弱，終於足夠我逃出去。&rdo;

江夜眨了眨眼睛，看著鹿微微，&ldo;……後來，我在實驗基地放了一把火，打算逃到山上躲起來，沒想到你爸爸會追上山，我們倆一起掉下山崖，山崖下面是條河，我運氣好，被河水衝上了岸，我以為你爸爸淹死了，原來他也活著，只是看見新聞裡曝光了實驗基地的事，不敢現身，所以隱姓埋名藏了起來，連我都差點被他騙了呢。&rdo;

鹿微微艱難的捋清他的每句話，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在灼燒自己的肺腑。

&ldo;你的意思是……&rdo;她咬了咬唇，開口道，&ldo;你是，我爸爸的實驗品？……非法的，人體實驗？&rdo;

江夜認真的思索，片刻後他輕輕搖頭，&ldo;不是。&rdo;

他沉吟著，倏地一笑：&ldo;我覺得，應該比人體實驗更高階。&rdo;

鹿微微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宛如重回十四歲那年，面對鋪天蓋地的指控、謾罵、詛咒！

江夜又道：&ldo;我的存在對你爸爸而言，和你對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