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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點了點頭, 見長公主要走,她忙又喚住:「娘!」
「怎麼了?」長公主復又在女兒床沿坐下來。
邵珩想了想,困惑自己許久的問題還是說了出來:「娘,陛下到底為什麼八歲就被派往西北?我聽人說西北荒蕪, 根本不是好地方,先皇派陛下去那裡,不是等於變相殺他了嗎?還有你之前說雁王謀逆,先皇很是生氣,臨終前把皇位傳給陛下,是這樣嗎?」
自從聽了岑栩的話她就對長公主之前告訴她的真相起了懷疑,這個問題困惑了她許久。她也是壯著膽子想問清楚的。
長公主神色變了變,幽深的目光在打量她:「你可是聽說了什麼?」她下意識攥緊了手心。當年篡改遺詔一事除了陛下和她再無任何人曉得,這丫頭今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邵珩被長公主盯的心虛,搖了搖頭:「……我沒有聽說什麼,只是很不明白,先皇對我都那麼好,為何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殘忍。他派肅王去西北,明擺著不就是讓他送死嗎?如果是因為害怕肅王雄才偉略,威脅他的皇位,那後來肅王更是兵權在握,對他的威脅豈不更大?又怎麼會……立肅王為儲君?」
「你這丫頭,怎麼突然關心起朝堂之事了?這不是你該過問的,快睡吧。」長公主面色嚴肅了幾分。
邵珩忙住了嘴,再不敢多言,乖乖閉了眼睛睡覺。看來這種事,娘是不會告訴她真相的。不過也足以說明,岑栩沒有騙她。
長公主輕拍著女兒的肩膀,深邃的雙眸有些複雜。
猶記得當年,她也這般質問過先皇:「你當初不顧父子之情,將肅王殿下趕去西北,如今雁王謀反,安王病弱,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了,你為何還不肯放過他?你明明知道舜王無心帝位,他性子散漫,你又為何拿皇位去束縛他?」
宣和帝虛弱地躺在榻上,望向長公主時再不復從前的犀利與清冷:「阿寧,你當知道,旁人生的兒子我從不在乎,朕這一生所盼望的,便是能與你有個孩子,我們倆的孩子……」
長公主驚得起身後退了一步,面色白了幾分:「時隔多年,陛下應當放下了。」
「放下?」宣和帝淒涼一笑,「阿寧,這一生朕縱使負盡天下人,也不曾辜負過你。倒是你,辜負了朕的情深義重……」
「情深義重?」長公主突然笑了,「陛下知道什麼叫作情深義重嗎?邵敬霆自從與我傾心,他對旁的女人看都不會看上一眼,我與他成親數載,他也從不曾對旁人動心分毫。皇后娘娘為你生兒育女,打理六宮,從不曾因為你疏遠她而對你有半分遷怒。這樣的感情,才稱得上是情深義重。」
「至於陛下你,自幼我便說過,若我將來嫁人,他便絕對不許與旁的女人有絲毫瓜葛。陛下與慶妃生下雁王在先,又與阿妧誕下安王和肅王在後。除卻這些不說,你自幼與我一同長大,從十六歲開始,你身邊還有過多少女人需要我幫你數嗎?陛下還不明白嗎?自從我知曉男女之事,陛下便是百花環繞的一朝太子,你從不在我考慮之內。」
「朕是一朝天子,將來必然後宮佳麗無數,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可朕把一顆心全都給了你,這樣還不算情深義重?」
長公主譏誚地扯了扯唇角,原本要走,復又頓下步子:「我出嫁前夜,佟迎失魂落魄的從外面回來。她腹中的孩子……可與陛下有關?」
宣和帝神色微變,旋即質疑的抬頭看著她:「你以為朕連你的婢女都不放過?」
長公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大殿。
「瞎想什麼呢?看過潯陽回來你便失魂落魄的。」邵丞相攬著妻子,甚是不解地道。
長公主回過神來,倚在他的懷裡,輕輕搖了搖頭。
世人都道她放棄後位的同時,也放棄了岑璋的一番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