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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迴旋,力量從腿部,腰部,大臂,小臂一直傳到重錘四稜錐狀的尖端,黑色的金屬錘頭劃過一個狂暴的半弧向那黑衣人砸去。
黑衣人只來得及抬起左臂,那黑色的短劍從夜色中浮出,勉強的擋住了那致命的稜錐尖端,卻擋不住那重錘足以碎石的衝力。
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黑衣人沿著重錘劃過半弧的切線飛了出去。
這次,沒有了書房後牆的阻擋,他飛得格外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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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支弩箭同時向嵐射來,甚至既有默契的射向了嵐剛才所在的以及他有可能閃躲地四個不同的位置。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一個精靈老兵的敏捷,在箭還在弦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動作,而在箭矢還在雨幕中穿行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
於是,還剩下的四個敵人謹慎的看著四周,卻渾然不覺一個敏銳的獵人,正從一個他們想不到的位置瞄準,發射。
又一人倒地。剩下三人依舊茫然,他們僅僅知道間從樹林深處射出,僅僅知道每一箭都將帶走一條生命。在這樹林之間的潛伏,誰能比得上在這裡生活了一百多年的精靈?而躲藏在陰影之中的遊擊,誰又能比得上身手敏捷,箭無虛發的嵐?
精靈是天生的伏擊高手,嵐更是其中翹楚,當愛好和平的他們為了保衛家園而拿起弓箭時,將使所有入侵者噩夢的開始。
對於剩下的三人來說,這樹林恨他們,但他們毫不畏懼,他們從容的給弩箭上彈,握著盾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因為他們不在乎誰恨他們,只要女神是愛他們的就好了。
弓弦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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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走出了隱藏的樹叢,精靈族精緻的面龐終於暴露在林間螢火蟲的微光下。纖細修長的身軀並不給人柔弱的感覺,因為被雨水沾溼的披風下,那漂亮的肌肉曲線盡顯無遺。
不要有太多別的遐想,嵐是一個男人,確切地說,是雄性精靈。
林間的空地上躺著五具屍體。
不,不是屍體,是五個重傷失去戰鬥能力的人類,現在還沒有人死,暫時。
他走到第一個倒下去的戰士面前,掀掉了他的頭盔。
粗獷的面龐,軍人似的濃密鬍鬚,但卻無法掩蓋那張充滿稚氣的臉,他應該不超過二十歲吧!此刻,那張臉上毫無血色,只有嘴唇微張,暗紅的血沫隨著每次呼吸噴出,血色充盈著的瞳孔中寫滿了無助。
“對不起……”嵐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用精靈語說著。他知道自己的那一箭已經射穿了他的肺葉,這個人會死——痛苦的死去。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何射出了那一箭,的確,敵人在戒備中;的確,那個圓盾並沒有給他太多的機會;的確,正是那道閃電,那聲驚雷給了他極小的一點破綻,於是他射出的這一箭,別無選擇的刺進了他的肺葉。
可是真的是別無選擇嗎?嵐痛苦的想到,自己為什麼非要射出這一箭不可?他沒有暴露,他完全可以繼續等下去。
沒有藉口,他確確實實即將奪走一條生命,完全是因為他自己。
他看看自己的雙手,然後看看面前這個即將死去的敵人,戰士,信徒……什麼稱號都沒有意義了,現在只不過是個年輕的生命——瀕死的年輕生命。
他留下了悔恨的眼淚,這眼淚中卻依然有不甘。
這難道全是他的錯嗎?
光明聖教竟然就這樣把這些人,這些不足20歲的年輕戰士送上戰場,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些人會死嗎?這些人自己難道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嗎?戰爭是殘酷的,戰爭是有傷亡的,戰爭是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兇獸,享用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獻給它的祭品,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