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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邊,臉色慘白,嚇傻了一般,僵僵地一動不動。你衝他歉意地一笑,他愣愣地看著你,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小孩撲過來握住你冰涼的手,哭著用藏語反反覆覆地說著一句話。你想安慰他,可你的力氣只夠你動一動手指,於是你用指尖輕輕摩挲他的手背,溫柔地對他笑了笑。
然後,你靠在格桑胸前,失去了意識。
你昏迷得並不徹底,中途顛簸,鼻腔瀰漫著皮革味與煙味,於是你知道在那輛老舊的桑塔納中。後來你聞到酒精和消毒水的氣味,這是來到了醫院。
冰涼的針管扎入你的靜脈,你的手腕被人小心翼翼地託著,似乎是怕你疼,他往你扎針的地方吹氣。
你迷迷糊糊地想,傻格桑,這算什麼疼呢。
漫長的黑夜,他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哭。每隔幾分鐘,就用顫抖的手探探你的額頭和頸側,然後緊緊地握住你沒扎針的那隻手。
你滿心都是歉意,你想安慰他,對他說沒關係,嚇到他了,是你的錯。可你連維持昏睡的力氣也沒有,無數的夢魘向你襲來。
你想,其實你已經很勇敢。
你救過自己兩次。
第一次,地鐵站前那個擁抱後,你買了書。靠著伏特加賦予的微醺和軟體電流聲的陪伴,你一次次哭著中斷閱讀,又一次次咬牙哽咽著繼續。無眠的夜那麼長,怪獸的猛爪那麼尖利,可你到底是堅持下來了。你重新提起筆,在蟲食木葉的沙沙聲中,向摯友寄去雪中春信。
第二次,在渤海的潮聲中,在日出的金光中,你念著潮落浩歌歸去,下了那個決定,你將不惜一切,叩響燕園的大門。
你自救過兩次,你已經很勇敢了。
而且,從那個清晨踉踉蹌蹌地離開“家”後,你就再也沒掉過一滴眼淚。你很勇敢,也很堅強,你一點也不懦弱。
可是……人是不能救自己第三次的。
不知過了多久,你睜開眼睛。連續一週大雨後的首次放晴,陽光格外溫暖。
格桑的眼睛又紅又腫,見你醒來,他立刻湊上來問道:“有沒有哪裡難受?頭暈不暈?餓不餓?冷不冷?喝點水好不好?”
你輕輕搖頭。
他摸了摸你的額頭:“你受寒發燒了,醫生開了退燒和消炎的點滴,你什麼也別想,睡覺就行,我在。”
你輕輕嗯了一聲,說:“別哭了。”
他握住你的手:“你……為什麼不叫我,河水那麼冰,我皮糙肉厚,讓我去救就行的。”
你溫和地解釋:“我怕來不及,如果出事,小孩的父母會很難過的。”
他說:“那你的父母就不會難過嗎?”
你對他笑了笑:“沒關係的。”
他捧住你的臉,說:“你不想笑,就別笑,你不用在我面前偽裝。”
他又說:“你救的那個小孩兒告訴我了,你是自己沉到河中間去的。”他聲音顫抖。
前幾個小時的昏睡中,你感覺到左手的衣袖被撩起,他用棉籤蘸了藥水,塗著那些被河水浸泡後發炎的煙疤。他想必已經窺見了你腐爛的內心。
你沒什麼力氣地閉上眼睛。
“沒關係的,沒關係……”他緊握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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