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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依不饒:“上上次沈夫人宋凝的華胥之境,你從山上掉下去,若我沒跟著,你又如何了?”
我從他身邊挪開一點,道:“過去之事之所以美好就在於它已成為過去,往事我們就讓他如煙飄散,來,我們還是來研究一下更為重要的現實之事吧。”
他有一搭沒一搭搖扇子,眼中含笑,看著我不說話。
我說:“你看,十三月這樁事,鄭王宮裡的十三月為情而死,口口聲聲對不起自己的姐姐,活著的鶯哥像是原本的十三月,她有個妹妹,她卻告訴我她忘了妹妹的名字,容潯看著像是對鄭王宮裡儲著的十三月很有情,可他明明曉得真正的十三月到底是誰,況且,他也不像是對鶯哥無情。”我原本只是想轉移話題,可不小心自己被自己提出的問題搞得很感興趣,想了一會兒卻沒想出結果,只是很感嘆。
我把我的感嘆告訴慕言:“這個容潯讓人捉摸不透啊,多接觸接觸他說不定能有所領悟,呃,不過這也說不定,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勸誡世人面對難以解決的問題就儘量不要涉案保持清醒,但也有一句話叫做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哎,我很是迷茫。”
慕言攤了攤手:“我也很是迷茫。你偏題了。我聽不懂。”
“……”
花樓中,舞娘們獻藝的高臺上長出參天大樹,葉間結了融融春意,樹下清歌未止蝶舞不休,仿似天下大興,時時都是盛世太平。只是這一切都是錯覺。可嘆皇帝微服私訪老是喜歡造訪青樓,自以為此地三教九流更能聽到民聲,但歸根結底只是讓他的調情水平不斷提升罷了。我拉著慕言拐進高臺後紅紗掩映的閣樓,沒有任何阻礙地晃過一扇啟開的結實木門,正好看到一身清涼打扮的鶯哥從對面窗戶輕盈躍入屋中。守在桌邊款款等待恩客的女子渾然不覺,下一刻已被手刀利落敲昏,拖到床下嚴嚴實實藏好,時辰還未到,十六歲的鶯哥執起鏡臺上一柄繪出大簇秋牡丹的絹絲團扇,關好門窗,獨自飲了盞酒。
我和鶯哥神思相通,自然知道她在此處,慕言表示理解,只是對這夢境的神奇有點歎服。
未幾,屋外腳步聲踢踏傳來,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男人身著黑緞長袍,長了張再普通不過的臉,似乎喝了許多酒,走路蹣跚不穩。懶懶靠在床沿的鶯哥將團扇移開,濃黑的眸子隨著眼角挑動微微上眄,僅這一個動作就流露千般風情,一副熟諳風月的模樣,彷彿天生就在花樓裡打滾。男子眯起眼睛來,保養得宜的一雙手意圖曖昧地撫上她細白頸項:“聽說你是樓國人?樓國的女子天生膚若凝脂,今日便讓我看看,”他手一拂扯下她罩在裹肚外的輕紗被子,動作粗魯地俯身咬住她雪白肩頭:“看看你是不是也膚若凝脂。”男子的吻沿著肩頭頸項快要覆上她臉龐,卻驀然靜止不動。我讚歎地緊盯住插進男子背心的短刀,問慕言:“你看清楚剛才鶯哥拔刀了麼?好快的動作。”
那男子就這樣死在她身上,她卻並未立刻將兇器拔出,眼神茫然看著帳頂,全無殺人時的利落,良久,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慌忙收拾現場,收拾完回首打量一番,仍沿原路跳窗逃出。慕言不容分說拉著我一路跟上,發現她並未逃離此處,只是一個翻身躍入樓下廂房罷了。
慕言在我耳邊輕笑一聲:“你相不相信,容潯就在裡頭?”
我想了想,點頭道:“是了,誰敢懷疑陪著容公子的姑娘是殺人兇手啊,就算有人懷疑,容潯也一定幫她作證,她一直同他花前月下把酒論詩呢,哪裡有時間出去行兇。”
慕言攬著我的腰一同躍入鶯哥剛進的廂房,口中道:“這不算什麼高明的計策,卻仗著容潯的身份而萬無一失,鶯哥姑娘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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