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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同時驚撥出聲,加快腳步往山下趕去。
山下一人搶先將再度昏迷的柳隱若扶起——正是安葬罷玉海棠歸來的嚴佳兒。
“佳姨!”蕭雁第一個到她跟前,喘著粗氣道:“隱若怎麼樣了?”
嚴佳兒握起柳隱若的右手把了把脈,道:“她的傷倒是不礙,可是脈象混亂不清,怕是得了瘋症!”
接著又嘆道:“瘋症皆由心起——天下百病可醫,唯獨這心病,只能靠自己!只盼她早日走出這悲傷!”
柳隱若瘋了!
月圓如故!蕭雁仰天長嘆——悲傷,什麼時候才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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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臘月二十九日,這一天對於全南宋來說都是個難忘的日子——正是這天,秦檜終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自己視為眼中針肉中刺的岳飛絞死於風波亭中。
同一時間,趙構下旨抄其家,家屬流放嶺南,而以往與岳飛關係密切的部下貶官的貶官,處死的處死。
一時間臨安城沸騰,嶽府內更是一片狼籍。
楊政和韓振把斗笠壓得很低躲在圍觀的人群中,靜靜注視著屋裡發生的一切。不多會,便見有官兵押著嶽府中人陸續從府中走出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一個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女孩被官差強行押出來,楊政和韓振認出她便是岳飛最小的女兒嶽霙。嶽霙一邊掙扎一邊哭喊道:“我爹爹是大忠臣!我爹爹沒有謀反,都是別人陷害他的……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皇上,我爹爹沒有謀反,他為什麼要害死我爹爹!”
“你給我老實點!”那官差顯然不耐煩,一把架起她便往前去。
誰料這嶽霙性子極烈,見掙扎無效心生一計,張嘴便往那官差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官差吃痛,慘叫一聲鬆了手。
嶽霙趁機向外跑去,那被咬的官差衝同夥喊道:“快攔住她!”
十幾個禁軍一擁而上,攔住她的去路。
人群中一陣騷動,楊政和韓振不約而同地握了握腰間的佩劍,若有不妥立時出手。
“我和你們拼了!”嶽霙大叫一聲衝上前去。只可惜年小力衰,其中一禁軍只一抬腿,她便如斷線風箏般飛出老遠,掉在院中的水井旁。
“小妹!”岳飛其餘四子見狀不約而同地失聲驚呼。
楊政、韓振同時拔劍出鞘,正待飛身入屋,身後卻有人趁勢扯住他們,回頭一看,卻是嚴佳兒。
只這一恍神功夫,嶽霙微弱卻堅定的聲音傳來:“士可殺,不可辱!”
言罷一頭栽進旁邊的水井中。
“啊——”老大嶽雷狂喝一聲,衝三個弟弟喊道:“我們跟他們拼了!”
場面登時一片混亂。
楊政見狀,質問嚴佳兒道:“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人?”
嚴佳兒壓低聲音道:“對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們現在出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
楊政氣極道:“如此見死不救,我又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嚴佳兒憤然道:“你難道不知,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自己不想活,難道還要韓振跟你一起陪葬嗎?”
楊政語塞,心裡卻仍憤憤難平。
嚴佳兒呼了口氣:“聽佳姨的,先離開再說!”
楊政與韓振對視一眼,都不作聲。
嚴佳兒咬牙道:“韓振,你也不聽佳姨的嗎?”
“我……”韓振不敢正視她的眼睛,轉頭望向屋內:“我不是不聽佳姨的,只是,這樣逃走,不顯得太窩囊嗎?”
“窩囊?”嚴佳兒冷哼一聲:“去送死就不窩囊嗎?韓振,你別忘了,你還有白衣——大丈夫能屈能伸,況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十年後你們能為死去的忠良平反豈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