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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了,走一會兒還要停下來等我一會兒。
我們的目的地是兩山之間的一條小河旁,老汪頭說:“這裡的紫貂最多。”到了目的地我才看到,這荒無人煙的山間還有一座小房子,是老汪頭自己建的,看來這裡是他常駐的地點。我們到了後便生火做飯,屋子中頓時有了煙火氣,暖和起來了。吃過飯,我累得便躺下睡覺了,中間被老汪頭的咳嗽聲驚醒幾次,都見他在抽菸,好像他晚上不睡覺似的。
第二天,我們沒有去下套。我和老汪頭開始整修房子,我們把小房子又用草和泥抹了一層,把房頂又用草苫了一遍,老汪頭說,這座小房子他已經住了三年了。晚上,老汪頭藉著點酒興給我講“砸河套”的種種技術來。
原來這“砸河套”是順著河伐倒一棵又一棵大樹,使樹橫倒在河上,成為獨木橋,然後選用木質堅硬的暴榪子樹枝釘在大樹上橫成柵欄,柵欄留一個門僅容紫貂剛能透過,然後用馬尾捻成套掛在柵欄的入口處,而套的另一端卻拴在一塊石頭上,石頭活放在在樹上,這樣,紫貂如果鑽進套中,只要稍稍一動,石頭便會拉著紫貂一同入水,紫貂必被水嗆死無疑。老汪頭說,只要紫貂鑽進套中,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的。因此上這“砸河套”又被稱做“絕戶套”,是說它的殺傷力實在是獨一無二。秋末冬初,正是紫貂尋找配偶和獵食最歡的季節,見河上突然搭起了橋,都好奇地要過去看個究竟,正中了老汪頭的計策。
我現在還記得我們開始伐樹下套那天是個陰天,山中的冷風呼呼地颳著,樹木發出可怕的聲響,陰鬱的山野,給人一種十分悽清寒涼的感覺。老汪頭先教我如何伐樹才能讓樹正好倒在河上,可一開始就好險出了事故,老汪頭把樹伐倒後那樹並非是直往河上倒去,而是悠了回來,直直的向老汪頭站的方向砸去,老汪頭就勢一倒總算躲過了這場劫難。老汪頭站起來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是老把頭(山神)要收我回山?”說完,他坐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不停地吸菸,半天才起來,對我說道:“幹啥都是命啊!”他吩咐我繼續伐樹,他往樹上釘柵欄,然後拴套。我隔五十米左右遠的距離伐一棵樹,然後再順著河往下走找適合的樹伐,一會兒我便和老汪頭拉開了距離,就在我伐倒十幾棵樹後,我想回來看看老汪頭是如何拴套的,也學點手藝。就在我往回走的路上,我突然聽到一聲暗啞的哼聲,那聲音十分悽慘,聽了讓人的心中有一種被拉動的感覺。我喊了兩聲師父,老汪頭沒有回答,我趕緊往回跑,我的心中像有什麼預感似的。
看到那種場面,我當時真是驚得目瞪口呆。老汪頭大頭朝下掛在樹幹上,頭浸在河水中。我趕緊跳下河,摘下掛著他褲角的樹枝,把他從水中拖出來,抱到岸上。他雙目緊閉,我摸摸他的胸口,還在咚咚地跳動,再看看其它的地方,一點傷痕也沒有。我估計他蹲在樹幹上拴套時,一不小心跌下了河中,褲角卻被樹枝掛住了,使他失去平衡,大頭朝下摔進了河中。沒容我多想,我趕緊把他揹回房子中,放在炕上。我喊他,掐他人中,又按他的胸口進行人工呼吸,可他一點反映也沒有,胸口的脈搏也漸漸地消失了。我方始明白,他已經死去了。望著他的死態,望著冷森森的山谷,我的心中驚過一種十分恐怖的感覺,我想,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趕緊下山,去叫人來。
我現在很難想象,在六十多里地的荒山中,在沒有路又是黑暗中的大山,我是如何跑出來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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