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2/3 頁)
手奪刀的那一瞬間姬循雅就收了力,趙珩心道,他是故意的。
“現在,卿更該憂心朕。”趙珩淡淡道。
姬循雅見傷口已不再滲血,戀戀不捨地抬頭,正要移開唇,思來想去,又在傷口邊緣親吻了下。
纏綿曖昧得令人不敢多看。
趙珩眯了下眼。
姬循雅從袖中取出帕子和藥瓶,先從中取了些藥粉撒上,小心翼翼地敷勻,而後拿手帕將傷處裹住。
手指靈活穿插,給趙珩手上打了個死結。
姬循雅笑道:“事已至此,陛下還不願意與臣開誠佈公?”
他長得好看,笑起來好看,不摻雜半點鬼氣的,從心而出的笑容更是清麗得不可方物,清冽,卻又不寒意徹骨,似冷泉繞指,又如初冬細雪,一捧毫無雜質的白被送到眼前。
趙珩心中的懊惱從十分降到了七分。
他忍住想去以唇碰雪的慾望,嘆了口氣,道:“誠如姬將軍所想,朕眼下與將軍同生共死。”
姬循雅又笑。
笑得趙珩有點心煩。
“作繭自縛。”姬將軍斷言。
趙珩覺得姬循雅的笑容流露著幾分得意,這種自得通常在他自己臉上,現在卻被姬循雅奪了去。
趙珩順手拿包紮好的手摸了下姬將軍的臉,“將軍說我是咎由自取,為何不覺得,”趙珩亦笑,帶點沙啞的嗓音裡彷彿有小刷子,蹭得耳廓都發癢,“朕是心甘情願?”
姬循雅不喜歡趙珩這樣輕佻的行事,他更愛看趙珩方才那般焦急惶然的模樣,唇角笑意微斂。
手帕隔絕了觸感,只覺得若有涼意傳來,趙珩摸得就更肆無忌憚。
“將軍,”他戳了戳姬循雅的線條利落分明的下頜,成功令不堪其擾的姬將軍握住了他的手指,“眼下你我休慼與共,勉強也能算得上是刎頸之交了。”
冷冰冰的手指收攏攥緊,如被鐵器束縛。
“將軍眼下雖權勢煊赫,威震宇內,四境賓服,然而一切皆是建立在,”
“建立在我未稱帝。”姬循雅平靜地介面,“若我欲改朝換代,則諸王並起討伐國賊,”他看了眼趙珩,“是嗎?”
趙珩頷首。
不論倆人你死我活的宿仇,和不發瘋時的姬循雅說話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心有靈犀,不必多言。
“多謝陛下為臣籌謀,”姬循雅微笑,“不過陛下實在過慮了,臣待陛下忠貞無二,”趙珩忍不住摸了摸這個忠臣給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淤傷,“先前帶兵入京,亦是為了清君側的不得已之舉,臣若敢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臣全族俱死。”
趙珩:“……”
你不拿你全族發誓還有點可信!
趙珩清了清嗓子,道:“將軍的意思是,只攝政,便心滿意足了?”
姬循雅碾了碾趙珩的手指,恭順答道:“能得陛下屈尊,臣受寵若驚,再不敢奢求其他。”
趙珩雖然很想問問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屈尊了,但眼下此事不要緊,便難得好脾氣地當沒聽見,話鋒一轉,“將軍,可知,昭朝危在旦夕?”
姬循雅驚訝地看了趙珩一眼,“臣不解。”
趙珩知道他裝傻,懶得再廢話,直接道:“朕看過自明德元年以來的收支,歷年來一直入不敷出,各地收上來的稅銀一年比一年少,眼下國庫存銀只剩五十萬兩,若明年依舊如此,連幾個月都難以支撐。”
姬循雅看趙珩。
因為近在咫尺,趙珩能清晰地看見姬循雅眼中的笑意。
卻並非幸災樂禍。
所以他到底一直在傻笑什麼?
皇帝陛下終於體會到了當年姬循雅看他的疑問。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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