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4 頁)
趙珩手中的箭簇正是先前將殺手貫喉的那支,鐵器鋒利,人骨亦堅硬,趙珩拔出來後摸了摸箭鋒,發現已經有些磨損變形。
便沒那麼尖銳。
饒是如此,割破面板還是輕而易舉。
趙珩面色一冷,恨不得手上用力直接將箭簇扎進姬循雅喉中——他倆本好好地說話,姬循雅怎麼就突然發瘋了!
但想到外面將馬車團團圍住的靖平軍,倘姬循雅現在死了,他就是渾身上下長了一百張嘴來狡辯也能被剁成肉餡。
權衡半秒,鐵器猛地倒轉反向,被趙珩狠狠攥入掌心。
沒了束縛,下一刻,趙珩腰間的手便肆無忌憚地發力,趙珩只覺眼前景象翻轉,而後立刻被一片陰影籠罩。
砰地巨響。
趙珩身體結結實實地撞上車板,疼得他眼前黑白光交錯閃動。
痛呼被生生嚥下,趙珩悶悶地喘了口氣。
旋即,一隻手粗暴地捏住了他的臉。
……
剛剛過來換崗的軍士被馬車內的聲音嚇了一跳,手已壓上了刀柄,倏然轉身,向馬車衝去。
原本專心數星星順便盤算把燕靖思調到哪支隊伍的燕大人霍然回頭,一把抓住此人,低聲喝道:“做什麼!”
他已經令眾人離馬車數丈遠了,為何還能聽到聲音?燕朗嘴裡發苦,將軍和陛下就急成這樣,連半刻都等不及嗎?
等?燕朗思緒一滯。
等什麼?
軍士愕然地看著燕朗,“馬車內有聲響,屬下,屬下恐有刺客。”
燕朗喉結滾動,他覺得自己命太苦,連嚥下去的涎水都苦得他直皺眉,“刺客?”燕大人冷笑一聲,“馬車四周守衛森嚴,刺客如何進得去?”
軍士不明所以,據理力爭,“但是大人,屬下方才明明親耳聽見馬車內傳來巨響。”
燕朗:“……將軍與陛下有事要談。”
忽略了青年人茫然疑惑的視線,燕朗順手拿劍鞘往他肩上一敲,“回去守著。”
燕朗如此篤定,對方亦不好堅持,只不解地小聲嘀咕了句,“說什麼呢,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總不能是打起來了吧?
青年人狠狠搖頭,他聽見過皇帝的人說,皇帝生得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將軍若真想動手,他怎麼可能反抗得了?
再一再二再三,燕朗默唸,千萬莫要再四!
他實在不想再同人解釋,為何將軍和陛下只談公事而已,馬車裡會時不時傳出似有東西砸地的聲響。
此時,馬車內。
姬循雅扼住趙珩的雙手,壓過他頭頂。
旋即,手背撞上塊觸感溫涼的東西,姬循雅倏地抬眼看去,卻是那枚血玉扳指。
眸光愈冷,姬循雅空閒的一隻手扯過懸掛扳指的墨綬,綬帶捋平,直接纏到趙珩腕上,狠而利落地打了個死結。
趙珩自知體力不支,眼下掙不不脫
乾脆不掙,在他被按在地上時他便安詳地不動了,直到,姬循雅把墨綬連帶著扳指都死死纏他手腕上。
朕就知道,長得像姬景宣的能是什麼好人!
趙珩欲言又止,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張了張嘴,吧嗒一下,血珠入口,滿嘴腥甜。
趙珩抬頭,但見姬循雅緊貼右頸那塊衣料已被血染得發黑。
趙珩大驚失色,“將軍!”
要是姬循雅真失血過多死了,進來的人看見他被捆著,姬循雅死他旁邊,他說不是他所為,會有人相信嗎?
連趙珩自己都不相信。
他本想把口中腥甜吐出去,面對這樣的姬循雅怎麼看都覺得不合時宜,頓了頓,乾巴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