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 頁)
汗拭淨,“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午時一刻了。”
趙珩嗯了一聲,又艱難地挪到席子前,一撩衣袍,姿態端正地跪坐下。
午時一刻。趙珩心中默唸。
他出去時不過寅時,眼下已是午時一刻,期間換了三支護衛,潛元宮的護衛,便是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
每支護衛行步時整齊劃一,不聞人聲,所佩刀刃皆見過血,趙珩皺了下鼻子,心說這些護衛,都是在沙場上廝殺搏命過的。
他按了按太陽穴,很是不解,連看守死牢的犯人都用不上這般森嚴的守衛,皇帝難道是何等窮兇極惡之輩嗎?
趙珩一面想一面拈起宮人剛剛送來的含桃菱花糕,往嘴裡放了一塊。
點心入口即化,甜膩奶香盈口,又被內裡含桃醬的酸甜中和,滋味甜而不膩,恰到好處。
趙珩眯了眯眼,滿足地向後一仰。
他本在正坐,被玉帶束住的腰肢筆挺秀直,不過轉睫之間,就四仰八叉地癱在竹蓆上。
餘光一直注視著皇帝一舉一動的護衛用力眨了下眼,險以為自己看錯了。
黑髮潑墨般地散在席上,還有小半與趙珩翩然雅緻的袍服交疊,帝王微微仰面,露出截潔白得有如冰魄的脖頸,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若非胸膛還有起伏,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死了。
程玉來時,便是看到了這幅景象。
像具,剛剛死去,生氣還沒完全散乾淨的屍體。
程玉目光落在趙珩泛紅的唇上,旋即快速移開。
目光下移,撞入趙珩微微起伏的胸口。
程玉目不錯珠地盯著趙珩看,心口震得太劇烈,幾乎到了發疼的地步,他想垂眼,又自虐般地難以移開視線。
他喜歡趙珩這幅樣子,乾淨、安靜、又聽話,只要趙珩做個將死未死的活死人,就能永遠這樣呆在他身邊。
他快步走向趙珩,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帝王。
他不動聲色地抬手,忽然很想伸手去摸摸趙珩潔白的臉。
趙珩聽到腳步聲,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玉卿?”
聽到趙珩喚他,程玉手猛地一縮。
沒死。程玉如遭雷擊般地
震悚回神。
趙珩還活著。
片刻後(),?箏?し?偗げ疍????葶し??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趙珩手背上寫道:陛下,要椅子嗎?
趙珩翻了個身,背對著程玉,懶洋洋道:“不必,朕要沾沾地氣。”
正午的陽光刺目,不過趙珩眼上的綢帶足夠遮光,僵硬陰冷的身體在日光下暴曬,寒意也隨之弭消,他只覺得舒適。
陽光太好,連帶著身邊陰森森的僕從都顯得沒那麼面目可憎了。
趙珩闔目,思緒緩緩放空。
程玉坐在皇帝旁邊,他不去看趙珩的臉,可趙珩這麼大個的人實在無法忽視,目光飄忽不定又未免太蠢,更太無必要。
趙珩是他的所有物,是他耗盡心血,舉精兵數十萬得到的獎賞,他為何不能看?
他偏要看。
他隨意地往趙珩身上一瞥,滿意地看著趙珩穿了他親自下令命人趕製的袍服。
這樣古雅的衣裳,便是三百年前,也只有姬氏一族穿,以向各諸侯國表示,自己完完整整地繼承了周朝的規制,為姬氏一族才是正統。
程玉少年時最厭煩這種袍服,眼下他最討厭的衣服穿在他最憎惡的人身上,兩兩相抵,竟莫名順眼了些。
趙珩消瘦,以繁重的玉帶束腰,不似裝飾,反而像是一件過分華美的枷鎖。
衣料曲線從肋下一路收緊,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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