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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病癆給她,可此時感覺這副身子不但四肢齊全,心跳有力,康健得很,喜孜孜的睜開眼,卻又一詫,竟是身在一間囚室,潮溼的地面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眾披頭散髮,破衣爛衫的女囚,那各樣噴鼻的餿氣,讓孟姜頭昏腦脹得直想再死一回……
最要命的是這頭皮還奇癢得很,抬手胡亂抓了抓那蓬亂的散發,撓下來的除了幾顆膩著的餿飯,還有兩隻油汪汪的跳蚤。
蚤也是命,可被拍死還是成精,就全看個自造化,不過似乎還沒有蚤能成精一說,可見對這吮人過活的生靈,這天地都不會太過寬容,但能居在山鬼婆婆的發頂,也該死有榮焉了。
孟姜嘿嘿一笑,指節一屈,嘣的彈了出去,那蚤便跳上了近旁一個亂蓬蓬的小腦袋,扭過來一張溜圓的小花臉,見她醒了,欣喜的湊了過來,從懷裡摸出來一坨餿了的飯糰,賊兮兮的耳語道:“姑婆,我悄悄給你留的,慢一點,就又被她們搶去了呢!”
“小娃娃,真是心善啊,你叫什麼啊?”
孟姜將嘴角扯出個和靄的笑,見這小姑娘約摸十三、四歲,長得很是敦厚,又添了幾分好感……
這一問,頓讓小姑娘擠著的一張花臉眼淚欲流,抽著氣道:“姑婆,你病得都不認得我了麼?我是你侄孫女窩餅啊……”
“咳,咳……”
孟姜被唾沫嗆了嗆,窩餅,哪個起的名,真是好有才華……
窩餅見孟姜嗆得不輕,以為又患了病,忙去囚室角落拾了個缺口的破碗,將屋頂漏雨而盛下的大半碗雨水端了過來,急道:“姑婆快喝!”
這無根水雖治不了咳,潤潤嗓子倒是可以,孟姜面露和靄之色的接了過來,低頭正要抿上一口,卻險些嚇得沒將那破碗扔飛了出去。
只見那晃盪的水面上映出一張披頭散髮的毛頭,闊額大臉,濃眉鷹目,最傷眼的是看起來幾分眼熟。
這個不是,不是先前在楚國王宮,秀姬找來指認她假冒王妹的平婦同鄉,那打了她一鞭子的“慶婆”?
孟姜有幾分難以承受,扯著蓬髮,做出大病初醒的恍惚之態問那窩餅:“姑婆我……咳咳咳……病得不輕,姑婆我叫什麼來著?”
窩餅頓時哭得泣不成聲:“都怪我,害了姑婆……”
“又在哭喪!?”
那巡視的小卒聽得煩了,棒子敲著那囚欄,斥道:“慶婆,你這個虔婆子,以前不是見誰都兇得很,這回你也只能死在這牢裡頭了!”
慶婆,果然是慶婆……
這用誰的肉身不好,偏要這老婆子的,單說以後每日梳洗時瞅著這張大臉,便也會覺著心肝脾肺都氣得顫抖啊,再說,這副身子怎的去鳳艽身邊保他周全啊。
孟姜四仰八叉的在那潮溼的地面上索性躺了挺屍,想來絕食個三日必會一命嗚呼,到時非得讓那大司命老頭兒給她另找一副細皮嫩肉的好身子不可。
可孟姜尚沒機會斷氣,便是被人灌下了一大口濃稠的米湯,灌湯的是個彪形大漢,濃眉鷹目,嘴下還有顆大黑痣。這不是贏巳身邊那個叫作阿棄的,挖了她公主墳的小賊?
阿棄見孟姜雙眼發直的盯著他,雙膝一屈,跪倒在地,砰砰有聲的便磕了幾個頭,說出的話更是鏗鏘,道:“阿孃,讓你關在這受苦,是兒子該死。待你好了,要打要砍都隨你!”
阿孃?這小賊竟是叫這慶婆阿孃!
也是,也是,除了少顆黑痣,這慶婆和這挖墳小賊真真就是一個模子,兒隨母相,這個真真是不假。
嘿,平白多出愣大一個兒子,也真是有趣,有趣得很!
這下,孟姜眼倒是不直了,還有了幾分意趣,可轉念一想,眉梢卻又顫了一顫,這阿棄是贏巳的親隨,這慶婆是阿棄的親孃,那先前冒充平婦同鄉去向秀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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