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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伐塞那幫子土匪就比沃土上的老實人聰明?”
“應該不是吧,雖然是一樣的文字,表達的意思不一樣了啊。論說,說話一般人都會說,隨便找點兒字把音都塞滿了,順著捋就能知道意思,這要叫沒文盲的話,級別是不是太低了點兒。”我也拉開架勢跟他對侃,“掃盲這東西其實也沒個固定標準,啥還不都是相對論。我們這邊三千五百字掃盲,教委規定這是初中畢業的認字目標,可不少小孩小學沒畢業就超標了,還不少成年人大學畢業了都未必認識到三千五百字,可也不能說人家是文盲啊。”
“你認識多少字?”
“不知道,沒查過。”我實話實說,誰還能真去算算自己一共認識多少字不成?“不過很多知道意思的字不知道咋讀,有些知道咋讀的不知道啥意思。”
“夠不夠三千五吧。”不知道是啥勾起他這麼大的興致,都郵還刨根問底上了,“別說廢話,藉口少來,就說你認的字夠不夠那掃盲的三千五。”
“我,我認識的三千五未必是掃盲的三千五。”我也不敢保證真正那三千五百字都能念得準,保不齊有些記錯認混的,肯定還有不少是方言發音。
“也就是說,你這個專業出身的人,掃盲要求的字也不能保證都認全是不是?”都郵哈哈笑了兩聲,“都懶得說你丟人,學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個半文盲啊。”
第三十三次。出泥
四:往復間,往來者(下) 第三十三次。出泥
“你不覺得自己有自閉症嗎?”
我面前坐著的是位六十出頭的老大媽,她是我那個在啥心理學研究所實習的大學同學召喚出來的科研主任,而我則是以一頓飯的代價做了小白鼠。
這大媽打扮得不錯,眼鏡、耳環、項鍊、戒指和手鐲一個都不少,要白金有白金,要黃金有黃金,手鐲鑲著三四塊橢圓的翡翠,看起來很值錢。據說她是一個人開車從上海跑到杭州,辛辛苦苦蒐集測評材料的。她問我的那些問題,讓我覺得很無奈,但從她的表情看來好像比我更痛苦。
“明知道自己有自閉傾向,你為什麼不想辦法調節?”大媽說話很直接,聽著就像是領匯出身。
我看著她想了想,搖搖頭,“麻煩。”
“有什麼麻煩的?你這樣很不正常,知道嗎?”大媽不是想跟我說知不知道吧,她只是確診我不正常。
“知道,但是沒辦法。我不想改。”
“什麼叫沒辦法,什麼叫不想改?你要進行系統的訓練調節,要走進人群,跟周圍的人多交流。給你看看這個,有機會去轉轉。”大媽說著從包裡抽出一張宣傳單,左上角釘著張名片。我掃了一眼宣傳單,是啥心理健康促進沙龍,下面寫的都是一條條心理疾病的名稱,名稱後面寫了幾條症狀。我苦笑了一聲把宣傳單放到手邊。
“我沒興趣,這東西沒用。”
“你這是排斥,沒去過怎麼知道沒用?”大媽喝了口茶繼續開導我,“你不要把事情憋在心理,這樣對你沒好處,要知道人都是社會的人……”
我看著她那一張一合的嘴,總覺得像某部動畫裡的歐巴桑,不停地說街坊四鄰的家長裡短,“你要知道,現在壓力大,很多人像你這樣,這是一種消極的生活方式,對你們年輕人的成長沒好處,你們要從社會中認識到自己的價值。”
“老師。”我忘記她姓什麼了,十多分鐘前她說過一次,當時只覺得很普通的姓,現在只記住了普通的感覺,姓什麼完全沒印象,“我沒什麼煩惱。”
“怎麼會沒煩惱?你這是在逃避。”她把握十足,搞得我都在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煩惱,“一個人要積極向上,要勇於前進,要明確自己的人生目標,不能成天頹廢無所事事,更不能怨天尤人。”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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