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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暨垣府中一傳來夜晴被無罪釋放的訊息,秋憐就打點了一切,帶著原本留在鳳悅宮診治鳳雪的章良趕到了離朱城北側的靖王王府之中,不得不說劉偃此人雖然狡猾確實是有些門道,本來以為夜晴至少也會過兩日才被放出宮,卻沒想到昨天才知會了,今天便已經被放出了暨垣府。秋憐心中雖然對於劉偃更添幾分謹慎,但更多的是對於夜晴的關切,一進到到靖王府,秋憐便直接走到了內庭深處,夜晴門外已經進進出出了不少下人,幾乎每個下人手中都捧著或是滿是血水的水盆,或是沾滿血跡的白巾,讓秋憐原本就不安的心情又是懸高了幾分,才走進夜晴的房間,秋憐已經是忍不住喊了秋衡一聲,“衡兒,到底怎麼樣了?”
“舅父不用擔心。”雖然是安慰秋憐的話,但是秋衡的臉色實際上比秋憐還要憔悴焦急,“章良已經在診治了。”一想到夜晴剛被抬回靖王府的模樣,秋憐就止不住紅了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叫我不用擔心,自己卻是這樣。”搖了搖頭,秋憐也不再開口問夜晴的情況,而是親自走到了床邊。當躺在床上的夜晴映入秋憐的眼中,秋憐簡直不敢相信,現在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就是當初走進宮中驚豔了所有人的小公子,“怎,怎麼會這樣?”心疼地摸著被剪得七零八落的頭髮,最最觸目驚心的卻是夜晴臉上那一道醜陋的烙印。他們怎麼下得了手?夜晴還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呀?!秋憐的淚水不知不覺落在了夜晴的臉上,他要怎麼向翎兒交代,怎麼向自己交代,怎麼向夜晴交代啊!
“齊君,病人不能沾染無根水。”眼見秋憐哭得傷心,章良嘆了口氣,示意翟讓扶他坐到另外一邊,細細為病床上的人兒把著脈,章良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猶不死心地掰開夜晴的眼睛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舌頭,臉上竟然露出了為難之色。
“怎麼啦?”一直仔細看著章良的秋衡見狀,心中興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催促章良把診斷的結果說出來,“夜晴到底是怎麼了?你,你直說吧!”
“是。”章良抹了把頭上的虛汗,卻遲遲不願意言語,彷彿是找不到措辭一般,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便說出來,耽誤了侍君的病情,我拿你試問!”秋憐見狀忍不住也有了幾分火氣,這原本一堆事已經夠棘手的了,奈何章良檢查了半日還遲遲不願意說出什麼所以然,怎能讓他不生氣?
“齊君恕罪!”章良見秋憐似動了真怒,急忙竹筒倒豆一般說了大概,“回齊君,夜晴小主脈象忽強忽弱,雙目隱泛青色,舌苔厚白恐怕是中毒了。”
“什麼?!”秋憐聽了真的是又驚又怒,“中毒?可有法解毒?!”堂堂暨垣府竟然會被人潛入下毒?天大的笑話!
“齊君息怒,居小的看來,這毒應該是為了救夜晴小主所下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章良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夜晴小主身在暨垣府中應該是飽受酷刑,小主原本體質就柔弱,如此重刑之下恐怕又感染了傷寒,加上身上又有灼傷。應是熱毒侵體,寒毒攻心,按說早應該……”頓了一下,看看面無表情聽著自己說話的兩位主子,章良接著道,“但是有人為了保住小主的性命,給小主下了虎狼之藥,雖然暫時護住心脈,但是藥性過於強烈,已經與寒毒融為一體,實在是……”
“什麼?”秋衡追問道。
“只恐小的才疏學淺,無法勝任治好夜晴小主!”章良一口氣說完,低下頭,不敢去看兩位大人的眼睛。
“你,你的意思是夜晴會死?!”秋衡臉色蒼白地道。
“回秋衡侍君,依照小的的看法,夜晴小主至多還有半月性命。”此言一出,秋衡忍不住閉上雙目,淚水從眼角滑落,難道自己真的要為夜晴準備後事麼?
“衡兒。”輕輕拍了拍秋衡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