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 頁)
隨便處置,還是找正主兒商議為妙。
才出了房,丫鬟便急急地跑了來,說有人送紅酒請阿四小姐品嚐。
這京城裡人人都知阿四酒鋪的女店家喜歡紅酒,時不時便有人送紅酒給她,有的是想借她巴結上宏親王,有的是與她有著相同的喜好,同是愛酒之人。
這瓶酒……
阿四低頭望去,熟悉的琉璃瓶,熟悉的年份,熟悉的紅酒。這一模一樣的酒,她也有一瓶。她離開杭州城時,有個男人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送給她的。她帶走了那瓶紅酒,也順道帶走了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一切感情。
她開了那瓶酒,卻一直不曾喝過,放在廳堂的正中央任它自生自滅。
她以為不會再跟那男人有絲毫的牽扯,她也以為自己會永遠放下那段無始無終的感情。
怎料……
一模一樣的酒再次送到了她的面前,在她找宏親王奪去了他大半家產,甚至差點要了他的命的時候。
他們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還真是怪異呢!
一手提著紅酒,一手提著裙裾。撇下眾人,獨自向後門而去,她有種莫名的感覺,那個送酒來的人定還在後院門外靜默沉思。
女人的感覺總是很神奇,蕭瑟的身影籠罩在枯樹下,看他腳邊的雪……怕是站了好幾個時辰了。
站了幾個時辰才有勇氣託人送酒給她,他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
“酒是你送的?”
她揚起的聲音不經意間送抵他的耳膜,他一驚,回頭見是她,牽起的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幾年的光景就從他們的腳邊順溜了過去,雪融化了還留有痕跡,時間走了,卻再找不到影子。
穿越時空之前,她還在做四小姐的時候,聽過一闕詞: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也成空,愛也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
幽幽一縷香,沉落深深舊夢中。
她不喜古文,不擅詩詞,卻獨獨對這闕詞過耳不忘。
這詞像是特地為他們倆而寫,穿越了百年的時光送到她的面前,只為邀她來到這百年以前的大清王朝,只為請她見一見這個從草根到紅頂,又再度變回草根的男人。
他們……是前世今生註定要相遇的,即使百年的時光也無法阻擋他們的聚首。
塵緣如夢,他們的夢何時醒了?
“坐。”
阿四揚手請他坐上暖榻,“這京城的冬天不比江南,你怕是不慣吧!這上邊暖和,倒還可坐坐。”
她歪著身子坐在他的旁邊,中間隔著一張小几,上面擺著小半瓶紅酒,跟他今日送她的那瓶——一模一樣,卻只剩了小半瓶。
兩隻琉璃杯,她慣用的那種,各倒了一杯紅酒,那小半瓶便就此空了。
“胡……”她一開口,反倒沒了下文,“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叫你胡大人?胡東家、胡老闆?還是稱呼你的號——雪巖?”百年後的歷史,人們多叫他胡雪巖,卻不知這名字還是從她這裡隨便叫出來的。
他啞然一笑,捧起琉璃杯,用手心溫暖著冰冷的紅酒。
“我的紅頂子、黃馬褂全都被奪了去,我已不是胡大人了。我將一千萬兩銀子給了朝廷換回我這待罪之身,代價是阜康沒了,我的生意大多也了結了。我已算不上胡東家、胡老闆。
“至於我的字號……我本認不得多少字,更沒什麼學問,字號這東西是你給我的,我便藏進了心裡。若你不慣以‘雪巖’二字叫我,還是照老規矩,喊我‘胡順官’吧!這名字聽著親切。”
第二十章 歷史(2)
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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