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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一串又一串,晶瑩剔透的,好似水晶簾幕一般。
鳳凰樓裡,風家的老爺,下了樓,穿過了那些被成串水簾籠罩的長廊,晃啊晃的,晃到了自家女兒的小院。
小院裡,東有蓮荷一池,西有竹林一叢。
為了怕她會無聊,屋子前方的小園,四季都會開著不同的花。
種了花,又憂她被蟲咬,靠屋子處,種著防蚊的藥草;知她畏冷,就連屋簷也同北方那兒一般做飛翹的形式,讓陽光能在每日東昇時,早一點進來,在日落時,晚一些移出。可做了飛簷,日照充足了,又擔心太通氣她會著涼,靠北側那兒,就栽了一排擋風的林木。
尋常時候,她這小院,可是最通氣開敞的。
可如今,雨淋漓,天陰沉,平常她這日照充足,寬敞明亮的屋子,此時此刻看來似乎也滿布陰霾。
他順著靠邊有遮的迴廊,繞過小院,來到了她的門前。
那扇門,如同以往船,敞開著。
可裡頭的人,卻不像往常那樣,掛著開心又彗黠的笑。
那總愛惹麻煩的丫頭,如今宛若凋萎的花,也沒梳妝打扮,就只披散著發,包著一襲陳舊的床被,蜷縮在窗旁的美人榻上,面無表情的瞧著屋外池中被風雨擊打的荷與葉,知他來了,她也不動,還是用那雙又紅又腫的眼,瞧著那被雨水摧殘的夏荷。
他將手裡提著的點心,擱到美人榻上的雕漆小几,自顧自的,泡起了茶。
“丫頭,你知道,你不吃飯,你娘會擔心的。”
她沉默著,好半晌,才幽幽道:“我吃不下。”
“吃不下,你怎有力氣想轍呢?對不?”
她一怔,看向自家老爹。
他從點心籠裡,拿出剛出爐的小酥餅,那小小的酥餅,卻做得十分飽滿,還冒著燒燙的白煙呢,他沒瞧她,也不給她,就把那撒著芝麻香得讓人口水直冒的小酥餅,逕往自個兒嘴裡送。
只聽嚓滋一聲,小小的酥餅,被咬了一口,其中的肉香、蔥香,和著餅香與芝麻香,頓時四溢,教人聞了口水直冒。
雖然那酥餅比銅錢大不了多少,可那皮卻有數十層那麼多,是用整張大面皮,碾得極薄極薄,然後層層交疊,包上肉餡,再入土窯裡去烘烤的,手藝要非頂尖,可做不出來這種酥脆又入口即化的口感。
當他一口咬下,那肉汁便汩汩流了出來,滲進餅裡,味道更是絕妙。
他嚼著嚼著,還不忘喝口茶,然後又譁滋譁沙的吃了第二口,慢慢的嚼著、咀著,跟著才把最後剩下的一口,扔進了嘴裡。
他吃完,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還不忘舔了舔指頭上的芝麻與湯汁,跟著竟然伸手又要去拿第二個,銀光再看不下去,霍地伸出了手,拎了一個起來。
“怎麼,這會兒餓了?”他笑看著她。
“這是四海樓的菜刀叔叔特別為我做的,都爹吃了,我怎麼和他交代?”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將熱燙燙的小酥餅,送進了嘴裡。
“就是要讓你交代,我才替你吃啊。”他厚著臉皮,笑著說:“你吃不下嘛,為人親爹的,總得替女分憂解難,是吧?”
這話,他可也說得出口。
她好氣又好笑,只得小心吃著燙口的酥餅,省得這些可口的酥餅,全入了這貪吃爹的嘴裡。
見她吃了餅,他可也沒停,只是吃著慢了些,茶喝得多了點。
雨,在窗外淅瀝下著,將啥也弄得蒙了,倒也有番滋味。
可這窗啊,瞧出去,便是那小子布的景,就連她身上裹著的,也還是某人的舊被呢,他瞧這丫頭啊,七早八早心早丟啦。
“我說丫頭,既然這兒待著也觸景傷情,就甭待了。”
銀光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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