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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層浪,滿屋子的人都給嚇呆了。
舒月朝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扯著嗓子尖利叫道:“你胡說什麼你這個庸醫,你居然敢說我孩子得了天花?”張牙舞爪的,似乎就要撲過來生撕了肖大夫一樣。
滿屋子的丫頭婆子這才都回過神來,忙忙上前攔住了舒月朝。雲嬤嬤顫抖著聲音,哆嗦問道:“大夫,你是不是診錯了?我們哥兒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得天花呢?”
肖大夫哪容得人懷疑自己的醫術,雖然驚慌失措,還是板起臉怒道:“老夫行醫數十年,什麼病症沒見過?天花這種重疾,老夫還能給診斷錯了?你們要不信,只管去請別的大夫來看!”一邊指著床上懵懵懂懂全然不知情況嚴重的莫鈺,“孩子如今發燒難受,可就是得了天花後的一個顯昭。你們只管找人再來給他看,要是老夫診錯了,老夫日後,且再不行醫就是!”
話說得這麼絕,可見是鐵板釘釘了。
舒月朝身子一軟,真真恨不能昏過去算了。
丫頭忙忙扶住她,手碰到她不正常偏高的肌膚才猛然想起件事,驚呼道:“大夫,你來給我們太太看看,她也發燒了呢。”
肖大夫吃了一驚,上來給數月之後手上墊了塊帕子,一探脈,臉色沉重地對著眾人搖搖頭:“二太太這,也是得了天花了。”
眾人心中雖隱隱有些猜度,可真從肖大夫口裡聽到肯定的答案,止不住都是倒抽口涼氣,而舒月朝此刻,已是整個人都傻了。
這般大事,誰都不敢隱瞞,下人很快各自分開去給沈氏俞錦妍等人報信,不多久,除了去衙門辦差的俞錦妍還在路上沒回來,沈氏莫飛景莫含章全都過了來,一進門,沈氏就大哭起來:“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我們府裡,竟會有這般的事發生?我可憐的鈺兒啊,我可憐的媳婦誒!”只是腳步卻在離舒月朝莫鈺等人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只肯在遠處打量莫鈺的臉色,卻不肯近走上前去檢視。
防的什麼,舒月朝心知肚明,暗自冷笑連連,虧得她平日裝作多疼愛莫鈺的樣子,這臨到危難,可不是原形畢露了,說到底,還是怕被傳染上呢!
莫飛景身為在場唯一成年男丁,自覺該撐起場面,忙打斷了沈氏哀慼地哭嚎,對著肖大夫勉強扯了扯嘴角,問道:“大夫,我不是懷疑您的醫術,可您真確定是天花嗎?”焦急地解釋,“我們府裡,像來很注意的,平日也供奉了痘診娘娘,府裡從沒有發生過天花這種事……怎麼我的妻兒,會無端端的,就給染上這病了呢?”
肖大夫搖了搖頭:“二太太和小少爺的病症,確確實實是天花無疑。至於說為什麼會染上……這真不好說。天花這種東西,傳染力極強,保不準就那麼一點點,有的人體質不好,就給染上了,平日再注意,一時不小心,前頭再大的努力也白費了。我尋思著,怕是府裡啊,不小心給帶上了也不一定。”
莫飛景莫含章齊齊變了顏色:“大夫您的意思是,二太太和鈺兒,是給傳染上的?”
沈氏摸著胸口,咬著牙等待肖大夫的回答。肖大夫臉上顯出躊躇之色,似乎有些不敢說。莫飛景上前深深一揖,懇求道:“還請大夫憐憫我妻兒都出事,請告知我實情。若真是被傳染上的……”都說男子有淚不輕彈,這會兒莫飛景滿面悲色,卻是眼眶都紅了。
肖大夫看著,就長長嘆了口氣。他是外姓人,不過來莫家看病,說實話,那些個骯髒事,他真心不想插手,可如今這天花來的蹊蹺,害得又是女流孩童,對著苦主,肖大夫實在不忍心,便委婉著說道:“天花病症兇險不假,可要真是病症慢慢染上的,發燒身上起包都會比較慢,可二太太和小少爺的病症,卻是來勢洶洶……”
肖大夫沒把話說完全,可話裡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
莫飛景強壓著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