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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特地來接公子回去的。”
“你們來得倒很是時候。”他冷笑。
“走吧。”
他握緊了手中的洞簫,似乎想到了什麼,回頭想還回去。他嘴角上彎,看著手中的洞簫。腦海中是那個稚氣未脫的面孔,他不自覺的揚起唇,他已經改變了主意,將簫放回了自己衣裡。
他就這樣黑了自己剛買的洞簫?太過分了!躲在一邊的芳兒恨恨地想,等等剛聽他們說什麼?鰲拜那傢伙最近不能用武?那不是說……嘿嘿!糟糕!天黑了,這回真的是死定了!
她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普通官家格格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自己要殺她,她卻一心救他。這個女人和他身邊的女人那樣不一樣,僅僅一天,她賭氣的面容就刻在他腦子裡,只是,他們還有機會見面嗎?一路上,這個男子不停地想著。
……
芳兒可沒想過那麼多,她只是心疼跑了的帥哥,和花銀子買回來的簫。她鬱悶地找到曹寅回宮,這個傻傢伙怕這個路痴娘娘找不到,愣是呆在原地傻站一天。
“娘娘,您……”
“噓——你小聲點,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我就實話實說,說我用什麼來威脅你,所以你帶我出宮。”
她躡手躡腳地走回去。換了男裝還方便些,不然穿花瓶底還真不好這樣走路。
“娘娘……”
“你能不能安靜點!噢!”芳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疼死了。
“娘娘,臣想提醒你,地上有一灘水。”曹寅忍住笑。
“你怎麼不早說!還不快扶我起來。”芳兒喝道,笨死了!
“遵命。”曹寅隱笑著,扶起芳兒。全天下最倒黴的皇后怕就是她了,芳兒揉著屁股哭喪著臉。
……
(儲秀宮)
此刻康熙並不知道他的寶貝老婆不止一次溜出宮玩兒,他正出神地看著手中的詩篇,香香跟在他後面走著。
“國破家亡欲何之?西子湖頭有我師。日月雙懸於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慚將赤手分三席,敢為丹心借一枝。他日素車東浙路,怒濤豈必屬鴟夷。”康熙捧著手中的紙卷。
“你當真不怕死?”
“這是爺爺留下的詩句,是首好詩。”香香道。
“他是個忠臣。”
“皇上果然有容人之量。”
“可惜……”康熙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
“我說你爺爺死得可惜,愚忠!他忠於的是一個昏庸的君主。”康熙望著院裡的青竹。
“崇禎帝不是輸給你們,是輸給天。我對爺爺雖然印象不深,卻知道他口中的崇禎帝絕非你們所想。他常告訴我先帝的故事。他非亡國之君,而當亡國之運,又乏救亡之術,徒見其焦勞瞀亂,孑立於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聞良、平之謀,行間未睹李、郭之將,卒致宗社顛覆,徒以身殉!”香香搖搖頭,笑了笑,娓娓道來。
第二十一章 當向東南爭半壁(4)
“才女出風塵,看來沒有錯。”康熙賞識地望著香香。
“皇上過獎了,皇后娘娘是滿洲第一才女,撒寧兒怎麼比得上?”
“她?算了吧,她連你的一半都比不上!你讓她背背三字經試試!她……”
說起芳兒,康熙似乎有沒完沒了的牢騷,看著前方他突然說不下去了,笑容在他清冷的臉上凝結成冰。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曹寅還扶著芳兒,芳兒怎麼會是男裝?一股無名的怒氣湧上心頭,康熙握緊了拳。
香香看著曹寅,臉色突然慘白。她又自作聰明瞭,香香啊香香,你為什麼總是那麼驕傲?你可知你一身傲骨,累你一世。皇上越賞識你,你離自己的幸福就越遠。曹寅神色有異,躲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