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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皮包骨頭的身軀,誰看見都會膽戰心驚……當親人和朋友勸我忘記你好好活下去的時候,我會無視他們善意的勸慰,即使父親發火母親哭泣,我也只是兩眼冰冷,大義凌然的糟踏我自己,最終鬱鬱寡歡傷心致死——你想想,我多聰明呀!我會這麼作踐我自個兒嗎!”
張莫聽得兩眼放光了,等我把這段話說完,她一下子撲在我懷裡,把我緊緊地抱住,就像幾個月前她在KTV門口抱住我那樣……我真的沒想到她也像那些單純的初中女學生那樣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聽信別人如此諂媚的陳詞濫調併為此感動得稀里嘩啦,我甚至懷疑她臉上的滿足和喜悅和我一樣是裝出來的,直到後來她把我拉進了她那空無一人的女生宿舍並開始解我的汗衫紐扣的時候我才知道並不是那樣。
其實當時我的心裡是在說:
“我對於自己深信不疑地愛著的人都不一定捨得受哪怕一丁點兒的傷,更不要是像你這樣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是不是真的愛著的人了。” 。 想看書來
第五章
那段時間,課業壓力來的異常繁重,每天下課我都要留在班裡面對著電腦揪著頭髮咬緊牙關進行枯燥無味的製圖工作,因此很難擠出時間再與張莫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這自然引起了她的強烈不滿。剛開始我還可以勉強隨她的意願先放下手中的工作陪她出去閒逛,晚上再熬夜完成作業,漸漸地我便感到力不從心,長期的熬夜不僅讓我第二天上課時經常當眾打起了呼嚕,也嚴重干擾到了舍友晚上的休息——睡在我對面的朱澤宇經常在半夜被我敲鍵盤的聲音吵醒,然後再被我那因為顯示器反射的藍色光芒照得如同惡鬼一般的面孔嚇得整夜失眠……最後,迫於張莫的淫威,我不得不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和她出去租房。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即便我非要用電腦完成作業,也可以在她的關心的愛護之下“舒舒服服”地完成。
現在回想起來,那真是我自打出生以來做的第二個愚蠢的決定——第一個是剛出生的時候沒有爬回孃胎去!
我們在學校附近一棟看起來還算體面的居民樓裡租了一間最多放的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櫃的小地下室。第一次用鑰匙開啟門之後我差點被裡面濃重的土腥味兒頂了出來,定神一看,房間髒亂得簡直無法下腳——床上堆滿了廢舊的紙箱子,箱子外面散落著發黴的各種陳年報刊和廢紙;床下更是一片狼藉,拖鞋、臭襪子、用過的衛生紙和一次性杯子……簡直應有盡有,更有甚者是一攤半杯的泡麵,裡面的麵條和流淌而出的麵湯,就像是剛剛吐過的一樣,要多噁心有多噁心。我和張莫用了禮拜六整整一天,才將這個垃圾場收拾成一個還算乾淨的倉庫。
我們第一次相擁入眠的那個晚上,據說下了一場非常罕見的流星雨,可是我們躺在低於這個城市水平面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它們。
自從那天以後,每天上完下午的課,我都會準時回我們的小家。由於我下課早,她下課晚,所以我們無法一同回去,而我也要按照她給我制定的規定完成一些我非常不願意完成的事情:每天回去前,要先騎著車趕往與回家方向完全相反並且直線距離超過兩站地的一家農貿市場買一些可以不算非常新鮮但一定要便宜實惠的水果,然後回到家將它們洗乾淨,切成塊,分別放進渣汁機渣出至少三種口味的純果汁——但由於我們租的這個地下室裡面沒有配備冰箱,和張莫要喝冰鎮果汁的願望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我每天還不得不伸手向一層看門的大爺要幾塊他冰箱裡凍得冰塊放在倒滿果汁的一次性杯子裡,坐在床上乖乖地等她回來。
我說你何苦讓我這麼費勁想喝果汁去買一箱大瓶裝的桂圓不就好了,她就開始像那些電視上面的專家一樣極有耐心地給我講述自制果汁的諸多好處:不含防腐劑、人工色素等食品新增劑;低熱量;高維生素、高礦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