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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半秒,繼續說:「你會不會在怪我。」
兩人都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間停滯了幾秒,高琅看到齊惟肩膀僵了半秒,很快鬆了下來。
「怪個屁,那種破地方沒什麼好待的,早就看不慣老爺子做事的風格,早點脫離更好,一群吸人血的蟲子。」
齊惟說著漫不經心地轉頭,門外的光影照在側臉輪廓上,把凌厲的五官變得異常柔和,那唇邊上翹的弧度,高琅直接看呆了。
彎腰把婉婷放在地上,牽著她的手,一大一小相似的眼眸齊齊看著他,忽然笑著朝他騰出的另一隻手展開道:「過來。」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在剎那間,高琅察覺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猛烈撞擊,撲通撲通,彷彿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
眼眶發熱地垂下眼皮,斂住自身的狼狽,艱難地走到齊惟跟前,堵在嗓子裡的話還沒說出口,下巴忽然被人掐住,被迫抬起頭。
濕潤柔軟的觸感碰上的瞬間,高琅沒有錯過齊惟眼中的認真。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只有一秒,周遭的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兩人才分開。
他們抵著額頭對視著,那眼眸裡暗湧的情緒,彼此都知道一清二楚。
半響,高琅猛地抱住齊惟,重複說了兩聲『謝謝』,回應他的也只有齊惟落在耳邊,飄過的熱氣。
戶外的寒風冷冽地擠進門框,兩人的大衣下擺被風吹的鼓鼓的。
不知過了多久,高琅彎腰把婉婷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堅定地拉著齊惟,就跟重拾什麼珍寶似得,一刻都不敢松。
「博哥剛打電話問後天有沒有時間,咱們一塊聚一下,主要是給你介紹他女朋友。」「這小子終於肯帶人了,行啊,婷婷找你呂哥哥拿個大紅包。」
「好呀!」
漸行漸遠的背影,被白茫茫的雪景籠罩成兩個小點。被高琅抱在懷裡的小傢伙,歪著頭,那臉上洋溢的笑意,幾乎能把周圍的積雪融化。
春節過得很快,齊惟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妥當,跟高琅帶著婉婷去旅遊,臨走前呂博帶著女友跟了過來,於是三個人的旅行,變成了五個人。
過年的時候呂博正式跟女朋友定下來了,雙方見了父母,訂婚宴就訂在開春三月,如果不出意外,年中就該吃兩人的喜酒。
這小子長得痞裡痞氣的,找的媳婦反倒斯斯文文,說話細聲細語一看就是乖乖女,齊惟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呂博也不知道積了什麼德,讓這麼個老流氓拐了個小白兔回家。
話雖這麼說,剩下的最後一個兄弟也定下來了,齊惟比本人還高興。
幾人在海島玩了好多天,吃什麼玩什麼全都是高琅一手安排、呂博也出了點力,就只有齊惟跟個廢人一樣,只知道張嘴吃飯,閉眼睡覺。
半晚的海風比白日涼,呂博站在燒烤架前,餘光掃到齊惟又一副老大爺躺屍似得倒在沙發上,坐在邊上的高琅跟個小媳婦一樣,乖乖餵食,時不時還給人捏捏肩,這待遇連呂博都看不下去了。
等高琅過來烤串,湊到他身邊說:「兄弟,你這樣會把齊惟寵壞的,瞧瞧他那個樣,以後可夠你受的。」
在外人面前,高琅大多都是冷臉相對,即使是呂博也只換來他淡淡的一瞥。
他頓了幾秒,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說:「對喜歡的人,你能忍住不對他好。而且,把人寵壞的從來都不是我。」
這話反倒把呂博說懵了,還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口,齊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相當不自在地把切得亂七八糟水果盤塞到高琅手上,一句話都沒有說,轉頭就走。
看到這一幕的呂博愣住了,終於明白高琅說的把人寵壞的不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