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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冬天還很漫長。
戴春城說:「還有幾天就聖誕節了,以往阿平在國外你也顧不上,大家各自過各自的。今年我看他要留在國內了,我讓金燕稍微佈置一下,25號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算是過節。」
裘嚴覺得他太不計較了:「官司打完了,讓那小子給你封個大紅包。上次打人的事情還沒有個說法,這會兒又找上門來求人,臉皮比我還厚。」
戴春城也開玩笑:「親兄弟,當然是最像的。」這就連同裘嚴一起編排了。
裘嚴討好地親他:「至親至疏夫妻。我和他是像,和你才最親。」
甜得要掉牙了。戴春城也接不住話,臊得把臉撇開。裘嚴低頭要接吻,戴春城顫巍巍地閉上眼睛。丈夫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卻有不合時宜的腳步聲從後頭靠近——
「戴先生……」
戴春城猛地睜開眼,把裘嚴推開,狼狽地面對新管家金燕。
裘嚴有點惱怒,低斥:「還有沒有規矩?」
戴春城拉了拉他的手,搖頭:「算了。你先去洗澡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金燕低著頭,等男主人離開才靠近:「這個月的帳目您看一看。」
戴春城把帳本接過來。他有點累,沒有什麼心思看帳,注意力總是走到專利權的案子上。
金燕看出他不專心,壓低聲音說:「佘姐今天來電話說孫文嶺的那些照片找到來源了。」
果然,戴春城眼睛一睜,表情冷了下來。
金燕繼續說:「孫文嶺的手機雖然被銷毀了,但佘姐用電話號碼在電信公司找到了出事前三個月的通話記錄。和他保持聯絡最多的是他妹妹孫黎。秘書、管家、眾聯的幾位高管也有聯絡。另外,有一個號碼只有過一次通話記錄,號碼也不在通訊錄上,註冊身份證叫俞胭,是個刑警。佘姐覺得有點可疑,讓我來向您匯報。」
戴春城問:「這是個什麼人?」
金燕回答:「刑偵科普通警員,女,29歲,萬英出事的時候她還在警校,不是當年負責案子的警員,所以不好說她和孫文嶺的事情有沒有牽扯。但這通電話是孫文嶺自己撥出去的,也就是說是他主動聯絡了俞胭,至少說明這個女的和孫家有關係。佘姐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向警察局調她的個人資料。她想請示您,是不是還要繼續往下查。」
說到這裡,她停下來了,看著戴春城的臉色。戴春城沉默地抿著唇。
金燕默默地站在他身邊等待,她好奇這位副檢察長到底在想什麼。
「你告訴佘秀,接下來的事情由你來做,讓她抽身出來。」戴春城抬起眼看她:「你不要去警察局,還是去電信公司,查俞胭的通話記錄,看看這個俞胭近期和什麼人聯絡過,尤其是她和孫家的聯絡,孫春生、孫黎這兩個人尤其重要。必要的時候可以把我的名字抬出來,不用太遮掩。他們知道做事情的規矩。」
「是。」管家猶豫片刻,又問:「戴先生,是不是佘姐做錯了什麼?」
戴春城笑笑:「不是,她做得很好。但是我現在沒有職位,佘秀還是檢察院的人,從紀律上說,我是沒有權力讓檢察院公職人員為我個人服務的,明白嗎?二來,和我一直有牽扯對佘秀的職業發展也不好,人家會一直把她當成是我的人。」
管家咬唇:「佘姐也許覺得,跟著您更開心些。」
「她這麼和你說的?」
「她只說,她現在在檢察院的位置有點尷尬。」
戴春城嘆氣。佘秀跟著他的時間太長了,如果他一直做到首席退休,作為助理的佘秀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但是他中途辭職,佘秀難免被劃為了「舊臣」,新上來的領導也不會要她,只會把自己的人帶上來,佘秀的位置自然就會變得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