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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城看了看她,開門離開,沒有聽到裡頭有人倒下。
從警局出來,司機問他去哪裡,他愣了愣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裘家現在回不去,已經被媒體圍了個水洩不通,這時候他最好不要露面。戴家他也不好回去,他本來就沒有告訴父母離婚的事情,現在外頭甚囂塵上,回去了肯定要被纏著問,他也沒有心思再和父母解釋。
他自嘲地想,到了今天,他變成一個有家不能回的人,何苦來哉?
就這麼晃神的片刻,裘嚴的電話打了進來——
「錄音拿到了。我答應她兩個小時後把俞胭帶到沿江風光帶。為保萬一,她就是不親自去接,肯定也是身邊的大秘去。你聽我說,你隨便找個體型身高像一點的帶去,後面跟著人拍照,只要能抓到孫家來接人的證據,就證明她們有聯絡,再加上金錢交易記錄,孫家這次翻不了身。」他們竟然想到了一處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
戴春城掛了電話就聯絡警局。警局的人很慌:「戴先生,俞胭中毒了。」
車子剛開出去兩分鐘,連第一個紅燈都還沒過,掉頭又回到警察局。
拘留所的警醫正在做急救。俞胭躺在地上,渾身痙攣哆嗦,目光失神,她張大著嘴巴像脫水的魚徒勞地喘氣,但如論怎麼用力呼吸,空氣都沒辦法進入她的身體似的,嘴角滿是口水也來不及吞嚥。戴春城扶了一把門框,努力讓自己站穩了,詢問醫生情況。
「目前主要的症狀是呼吸困難、心率減速、流口水,還伴隨著比較劇烈的痙攣和腹痛,可以肯定是中毒反應,而且情況比較嚴重,但還不確定她是什麼中毒,有可能是吞食了不該吃的東西,我們正在催吐,希望她能吐出來。」醫生說。
戴春城皺眉:「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五分鐘前我見到她還好好的。」
醫生把聲音壓得很低:「您前腳剛走,後腳她就倒下了。拘留所裡給犯人的東西都是嚴格經過審核的,她在倒下之前又只和您見過面。戴先生,如果問起來您恐怕要想想怎麼解釋。」
戴春城臉色瞬變,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拳。
俞胭生不如死。劇烈的腹痛和窒息感像粗大的蟒蛇死死勒緊著她,她覺得很害怕,任何稍微大一點的聲響都能讓她無比恐懼,到後來甚至出現幻覺。有熟悉的聲音越來越靠近,她費力地抬了抬眼,赤瞳青鱗的怪物吐出血淋淋的長舌,發出飢餓的吼聲往她身上撲。她嚇得尖叫,拼了命要逃,有人把她按住讓她不能動彈。怪物的臉靠近了,她一眨眼,是戴春城。
喉嚨湧上乾嘔的慾望,她彎腰嘩啦啦吐了一大口出來。
「吐出來了!吐出來了!」醫生欣喜地說:「擔架,快點!送醫院洗胃!」
四、五個民警七手八腳把人抬上擔架,救護車已經等在門口了。戴春城堅持要跟著去醫院,警察不敢在他面前說不,讓他上了救護車。
戴春城也是第一次坐救護車。裡面極冷、極亮,涼風颼颼的,燈光把車廂照得晃眼,亮到了極致,所有的顏色都褪去了,只剩下白色。醫護人員坐一排,警察和他坐一排,兩排人低頭看著躺在中間的俞胭。他想,如果人死了,是不是也要像這樣接受兩排審視的目光?
沒有人說話。他握著女人冰冷的手:「阿胭,你感覺怎麼樣?」
她嘴唇都發黑了:「……我……我這樣子……你心裡很快活吧?」
戴春城怒斥:「開什麼玩笑,這是你自己的命!」
「反正不死你也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對吧?」她虛弱地說:「到了那裡,我還能像萬英一樣出來嗎?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他想擦掉她眼角的濕意,被她毫不留情地開啟了。她噙著淚的目光仍然兇惡:「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戴春城,我可以為了她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