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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伊照天覺得自己唐突了，拿起那條項鍊問道：“小晴她還好嗎？”

“她在醫院。”綿綿的眼淚從眼眶滑落，連忙擦了擦，說：“她有個心願，就是想再見你一面。”

伊照天聽了臉色陡變，抓著綿綿追問：“她怎麼了，什麼病？”

“尿毒症。”綿綿再也忍不住了，哭著道：“只有腎移植才能救她。”

“我要見她。”伊照天沒有半分遲疑，幾乎是大吼著命令：“立刻帶我去見她！”

綿綿被他那種悲痛的樣子嚇到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伊董，您先放開綿綿。我們來就是要帶您去見趙阿姨的。”靖天把他拉開，可老人似乎過分悲痛，腳下有點虛軟，差點就摔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嚇到你了。”伊照天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道歉，“可我真的很想見你母親。”

綿綿看著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唄觸動著，小聲道：“我帶你去。”

伊照天讓秘書推掉了所有的預約，和綿綿他們一起趕到仁心醫院。

“你進去吧。”綿綿朝著病房內看了一眼，母親依然昏睡著，沒有醒。她很希望伊照天能把人喚醒。

照天換了消毒服，來到趙晴床邊，帶著皺紋的手顫抖地握起她的手，口中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小晴，小晴……”

“你聽到沒有？”他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眼神專注又深情：“睜開眼睛看看我吧，我是照天，我來看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到了他的呼喚，趙晴真的醒了，睜開空洞無神的雙眼。

綿綿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裡面，欣喜地握住靖天的手：“大哥，我媽醒了，真的醒了。”

靖天看著病房內地一切，心裡莫名傷感。

明明那麼相愛，偏偏要分開幾十年，再見面的時候已經將近是死別了。這是多麼可憐又可悲的一件事？而他，是不是在重複這個悲劇？

綿綿不明白他怎麼了，那種表情是她從沒有見過的，眉心糾結著，琥珀色的眸子黯淡無光，看起來無比失落傷感。

“大哥？”她小聲喚他，可是沒有反應。

“大哥！”倏地提高了嗓音。

康靖天回神，恢復了暖暖的笑容：“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想起了我的母親。”他隨便找了個解釋，“她到死都沒能見到那個人。”

綿綿也被觸動了，看著病房內正說話的兩個人，只覺得一陣心酸。

“怎麼了？怎麼哭了？”靖天溫柔地為她拭淚，臉上是柔和如春風的微笑：“你該高興才對，畢竟他一直記得趙阿姨，深愛著她。”

綿綿破涕為笑，笑容好似陽光一般明媚動人。

“現在，你還會認他嗎？”靖天攬著她的肩膀，目光停留在病房內兩人相擁的那一刻。

……

綿綿沒有說話，她並不確定自己的想法。

突然，趙晴緊抱著伊照天的手垂落，再看床邊的儀器，心跳成了直線。

“媽，媽！”她衝進病房，按了急救鈴，撲在趙晴床邊大聲呼喚：“嗎，你醒醒，你別嚇我！快點醒醒！。”情緒激動，幾近崩潰。

“綿綿。”靖天抱著她退出病房，不讓她騷擾醫生急救。

“媽，媽……”

“綿綿，冷靜點，”他試圖喚回她的理智，“冷靜點！”手微微用力，緊握著她的肩膀說，“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將她擁在懷裡，不停地安撫著。

綿綿總算安靜下來，額頭抵在他的胸口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醫生從病房走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生了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