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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會被那個女人轟出一臉坑疤……
走出屋子,山上的嵐氣依舊沁得他脾肺舒展。挑上車發動車子,他這才發現自己又忘了刮鬍子。
那女人叫他什麼?熊先生?
呵,這下更像了……
一星期後,裱框完成,聶磊又抽了空下山。在山上他多半是打赤膊在自然環境中作畫,現在下山來,他像個野人,而且他又是在發動車子後才發現忘了刮鬍子。
他身上都和野人一樣沒多少衣料,無袖棉T恤的袖口像被扯裂彎捲起來,可能是主人嫌短袖還是熱所以把袖子給扯斷了。而露出袖口的黑色精壯臂膀活脫脫就像個搬貨工人。
到了畫室點過裱框好的畫算好費用後,聶磊微微一笑,便徑自搬起畫來,老實不客氣地把畫往他破舊的貨車上丟。
老闆娘看他這麼粗魯,心疼的跟前跟後。
“這……這都是聶磊的畫對不對?”語氣中滿是崇拜。
聶磊猶豫了一下,動動嘴角。“對。”
老闆娘上下打量聶右望圈,確定這個滿臉鬍子、模樣像只熊的男人絕不會是聶磊本人。這人粗手粗腳,一點文藝氣息也無。
雖然藝術家不乏鬍子滿臉、披頭散髮的,但那絕對不會是聶磊。這隻熊哪可能畫出聶磊那麼柔、那麼美的畫?!說他是貨車司機遠比較有可能……
“這位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問問聶先生有沒有要賣的意思?裱好之後我掛了幾天,結果有一堆人問價……能不能請你轉告聶先生,請他開個價,我們都好商量。”老闆娘撥撥長髮,嫵媚的模樣很有賣畫的氣質。
聶磊沒把她的話擱心上,無袖破棉背心外的手臂一口氣提起四幅30P的畫閒閒的問,“開多少?”
他整張臉只剩那雙眼,而此時那雙眼正跳躍著捉弄人的神采。
可能是他太高,矮小的畫店老闆娘瞧不見那明顯的陷害。
她睨了對方一眼,語氣還算客氣,“這就要等聶先生有拍賣的意願時我們再報價了。”雖說眼前這個男人不是聶磊,但她也不能得罪這個線人,要不然她真想告訴這個男人:你沒必要知道這麼多!
聶磊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了,他當然感受得到老闆娘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裡。從他開始作畫就是這樣,沒人會將他這個滿臉胡、體型魁悟的男人和聶磊的畫連成一氣,欠了他也不好意思承擔太多人的羞愧,於是乾脆不說明,習慣之後反而覺得輕鬆而有趣,就像現在。
“那就再見了。”他走向車邊,輕鬆自在將畫丟進他那爛車內。
老闆娘不悅的追出店外,語氣越來越不悅,“這位先生,說不定聶先生有意思要賣畫,你這樣不是擋了他財路嗎?”
坐進沒冷氣的車裡的聶磊,抬頭定定看了老闆娘一眼,那眸光很冷、很自信、也很……嚇人。
然後他再配上冷死人的語氣。
“我相信……你開的價買不起他的畫。”
對於這種人,就算開天價他也不賣。
男人瞬間的轉變嚇了老闆娘好大一跳。這……這個人怎麼跟剛剛的和善、老土完全不一樣?
“你……你不問怎麼知道?你又不是聶磊!”
聶磊微揚起惡魔的笑,可外人只看得見那雙黑眼,看不見鬍子內的邪惡。
“你又怎能確定我不是聶磊?”
說完,他還很惡意的睜大眼睛和張口結舌的老闆娘對望幾秒。
然後,他再不理老闆娘,揚長而去──
老闆娘久久才醒轉過來,氣怒地指著聶磊的破車。
“你若是聶磊,我就是蔡依林了!”
山上的安寧一直是他這幾年所追求的。至於是心理的安寧還是現實生活的安寧?他理不清也不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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