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頁)
在病房門前的椅上等。他不是不想進去;也不是不想跟林萌說話,相反,離開了這幾天陸戰平心裡一直念著這人,他反覆看著那本舊詩集,那幾句詩一直在他腦海裡迴旋。
擇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陸戰平仰著頭抵在牆上;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他以為自己能心平靜和地坐在這裡思念,可他只要一想到心肝兒就在裡頭睡著,手腳就不知道該怎麼放才好,閉了一會眼睛,又站起來,剛想去拉門把,又停頓住,終究是嘆息了一聲,慢慢轉身坐了下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陸戰平覺得自己都快要焦燥的發瘋了,才看了看錶,時間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門小心冀冀地推開,裡頭只有窗外微弱的燈光映照進來,四周一片幽暗,陸戰平憑著好眼色迅速檢視了一遍病房,鐵架床上的男看護不知所蹤,大概是林少有潔癖,不喜歡跟人獨處,當初住院時陸戰平是硬粘上不走的,他沒辦法,這樣想來陸戰平還有點慶幸自己的死皮賴臉。
既然男看護不在,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陸戰平對自己暗暗說:我就看一看心肝兒,就站著看一會好了,反正不也睡著了嗎,沒事,沒人知道。
抱著這種饒幸心理,陸戰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床上的人果然是睡著了,在幽暗中望去,林萌是偏著頭睡的,黑髮散在白色的枕頭上,陸戰平疼惜地想,該剪頭髮了,都長得快遮住眉毛了,這幾天可能是沒吃好,怎麼臉還是這麼瘦。
他有些心疼,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為什麼沒人好好疼心肝兒呢,陸戰平知道林萌的挑剔,好吃的吃多兩口,不想吃時就乾脆放著,要不然吃個蘋果就算了,當初住院時陸戰平就是想盡辦法變著花樣給林萌搞吃的,他還吊著瓶子,硬是闖到醫院飯堂去做幾樣可口好菜給林萌吃,當然,他並沒有說是自己做的,陸戰平那時還認為,林萌遲早是自己的,這些小事就不必說了,現在看來,離開自己的林少連飯都吃不下幾口。
住院那會黎進就忿忿不平地說過陸戰平:“大哥你還整什麼啊?他就是被你給寵成這樣的,越發的無法無天!”
看著面前的這張臉,陸戰平伸出手想去摸摸,但在差距幾厘米的時候卻停住了,他對著虛空的方向動了動手指頭就黯然垂下,黎進說得沒錯,林萌就是被自己寵成這樣的,可他願意寵著這人,一輩子的寵,只要人能在自己懷裡,就算寵上天了又怎麼樣?
陸戰平垂下頭閉了閉眼又睜開,他屏氣靜神地站了許久,什麼話也不說,也不會去碰床上的人,只是這樣站一會就夠了。
最後看了眼林萌,陸戰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你的事我會替你辦的,你安心養著吧,出院時我來接你。”
這些話細若蚊聲,陸戰平也不指望林萌能聽見,於是說完後,他就自顧自準備離開。
就在轉身的此時,房間裡好像多了些聲音,陸戰平的腳步僵住了,他屏住呼吸,心口蹦蹦地直跳,有種不可言說的渴望在心底來回的碰撞,明知道不可能或不可以,但他就是生生地盼望著,像黑暗中的人乞求那一丁點光明一樣。
喘息聲越來越重,床上的人也有了動靜,陸戰平閉上了眼睛,握著門把的手也越發的緊,即既使閉著雙眼,他也能想像到此時的林萌正急促的呼吸,迫切的渴望,他在拉扯著寬大的病號服,露出光潔清瘦的鎖骨,額間鬢髮都有粘上了細密的汗水,顯得他的頭髮是那樣的黑,面板是那樣的白至透明,唇瓣是那樣的緋紅欲滴。
陸戰平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在受著煎熬,他知道身後的人在受罪,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難道說他的運氣好成這樣?一來就撞上林少毒發?
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回頭,林萌不喜歡自己,就像他的原話來說,只是一種需求而已,自己又何必再生活在這個溫柔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