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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整日見不到太陽,天黑得也早,此刻陰沉沉一片,不過街道上的行人倒是不少,茶樓酒肆也分外熱鬧,青石板鋪成的街道,寬闊開敞。早有城中的軍士將正街的街道肅清,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便遠遠的看見岳飛帶著人前來迎接了。
他仍舊是一身甲冑,頭盔上的一縷紅纓,軟軟的垂下,火紅的披風,如同烈焰一般,燃燒在這沉暗的空氣下,往常帶在胸口的,我送的護心鏡也現在也不知道扔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再看上去,看見一張從來不曾忘懷的臉。
臉上有著風霜之色,臉頰比在京城中的時候,消瘦了不少,他策馬走到離我不遠處,便翻身下馬,在那一瞬間,我不經意的發現,他的虎口處,竟也佈滿了老繭。
他看著我,喉頭抖動,竟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用頗為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不知陛下駕到,未曾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我趕忙將目光移向街道旁,筆直挺立的銀杏。
汴京的冬天,樹上的葉子早已掉光,成都卻全然不同,不僅不冷,樹也全綠,不曾露出光禿禿的樹幹。
過了一會,我勉強露出一個帝王接見臣子該有的,溫和中帶著幾分親切的笑容,對他道:“愛卿辛苦了!不下數月,便一舉拿下西川,朕當厚賞!”
依舊沒有看他,卻能感覺到兩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風一過,扇形的葉子,打著卷往下落。
他不說話,我繼續說!
愛卿,那兩名賊首,屍體在何處?帶朕前去看看!
說出這句話,我也不去理他,徑自策馬向前,緩緩而行。
卻聽他終於在一旁開口:“陛下,此事尚有曲折,容臣內堂稟報!”
我轉過頭去,盯著他,他看著前方,自顧自的說道:“陛下來的快,臣一時之間不及準備,只有請陛下暫時委屈在成都府衙!”
府衙同其它各州縣並不一樣,位於整個城的正中,兩旁種著挺拔的水杉,成都冬暖夏涼,開封此刻,大雪蓋地,然而成都的樹葉,都不曾怎麼落,依舊是蒼翠青蔥。
我跨進內堂,解了披風,隨手交給一旁的侍衛,坐定。
然後命那些侍衛下去用餐,獨獨留下岳飛一人。
我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他卻什麼都沒有說,氣氛有些尷尬和詭異。
還是我先開口,打破寧靜:“怎麼?你把趙構趙佶放跑了?”
他渾身一震,抬眼看我,眼中更有些失落之色。
我揚了揚眉,笑了一笑,淡淡的道:“在你心中,朕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吧?不孝不悌,對自己的父親,都直呼其名!”
他緊緊閉了嘴,沒有說話。
我冷笑一聲,你不是說,其中有曲折的麼?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你怎麼還不說一說,那些曲折?
岳飛的眉毛,抖了抖,開口,聲音有些發顫:臣無能,太上皇與康王,逃走了!
我上前一步,看著他,伸出手,將他扶起。
他扭過頭,不敢看我,在我手中的臂膀,微微發抖。
我哂笑,對他道,鵬舉,你就那麼討厭朕,連看都不願再看一眼?
他依舊沒有說話,我只看到,他的胸脯,起伏不定。
嘆了口氣,笑了笑,繼續道:無能?嶽卿,這兩個字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卻獨獨不能用在你身上!不必再找藉口,你根本就不想捉住他們兩個,故意放水才是真的吧?
他渾身一震,扭過頭來,盯著我,他的眼中,竟有著些許隱忍,我亦迎著他的目光,看向他。
挑了挑眉,朝他笑道:“朕也能體諒你,那兩個人,活捉並不容易,不想殺,也不敢殺。即便他們兩個同金兵勾結,意圖不軌,可畢竟是朕的弟弟,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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