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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十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你倆若嫌太悶,可以說話聊天。”
“誰要跟他說話聊天?”葉靈蘇說完,轉身進了囚室,哐啷一聲將鐵門帶上。
樂之揚興味索然,進了石室,但見石壁生綠,地上鋪著乾草,牆角有一個紅漆馬桶,室內瀰漫著一股黴溼之氣。
他躺在乾草上面,回想這幾日的經歷,真如一場黃粱大夢,悲歡離合,得而復失。朱微的笑靨如在眼前,義父的面龐也是若隱若現。兩張臉交替變幻,樂之揚悲從中來,兩行眼淚滾落下來。
不知不覺,倦意湧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忽聽咣噹一聲,樂之揚揉眼看去,但見鐵門下開了一扇小窗,塞進來一個食盒。
他從早至今還未用餐,一時飢火上衝,開啟食盒,端起米飯,才湊近嘴邊,忽然聞到一股餿臭。再看菜餚羹湯,無不餿臭難聞。
樂之揚大怒,叫道:“喂,送飯的,這些飯菜能吃嗎?”
門外無人應答,樂之揚又叫一聲,才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回答說:“愛吃就吃,不吃拉倒,大爺高興了,給你送送飯,不高興了,你就等著餓死吧!”
樂之揚想要大罵,可轉念一想,這人膽敢放肆,必有後臺撐腰,看來有人心思歹毒,故意用餿壞的飯菜來羞辱自己,想到這兒,飛起一腳,連盤帶碗,統統踢了出去。
“有骨氣。”送飯的冷笑一聲,收拾破碗爛碟,窸窸窣窣地走開了。
樂之揚越想越氣,對準鐵門狂敲亂打,捶打聲在洞窟中迴盪,對面的葉靈蘇卻一聲不吭。
敲了一會兒,樂之揚手腳痛麻,無奈坐了下來,取出空碧吹笛解悶。才吹幾個調子,風穴狂風大作、轟然如雷,笛聲處在其間,就像是驚濤駭浪裡的一葉小舟,幾個浪頭過去,舟覆人亡,了無痕跡。
樂之揚只好丟開玉笛,悶悶地躺了下來,捱到下午時分,又聽腳步聲響,同時飄來飯菜香氣。
樂之揚餓了一天,聞見飯香,不由得津液泉湧,肚子裡咕咕直叫。他透過門縫向外張望,只見洞外走來一對年輕男女,男子青衣,女子白衣,各提一隻食盒。白衣女走到對面的鐵門前,放下食盒,取出菜餚,盡是肥雞魚蝦,豐盛得出奇。
樂之揚看在眼裡,饞涎欲滴,這時青衣男子走了過來,將食盒丟在地上,砰地一腳踢進囚室。
樂之揚開啟食盒,臭氣撲鼻,那一碗黃湯發出刺鼻的尿味,挑開米飯,下面竟然還藏了兩坨狗屎。
這一次樂之揚不再憤怒,只覺無可奈何,心想對方存心如此,鬧也無用,當下一言不發,將食盒原路送回。
悶悶睡了一夜,好容易捱到次日。兩個男女又送飯來,葉靈蘇的那一份更加豐盛,濃香四溢,勾人饞涎。樂之揚的一份仍是餿臭不堪,他將食盒丟開,一頭倒下,拼命想要入睡,藉以忘掉飢餓,誰知道對面的飯菜香氣遠遠飄來,惹得他飢火上衝,口水長流,沒奈何,只好想象生平吃過的各種美味,可是越想越餓,只好坐起身來,吹奏《周天靈飛曲》打發時間。不料吹笛也要力氣,一支《陽明清胃之曲》還沒吹完,就把腸胃清了個一乾二淨,笛聲與腹鳴聲交替響起,儼然相互伴奏,就連那一股靈曲真氣,也變得遲鈍綿軟,一如剛剛蛻皮的蛇兒,懶洋洋的沒有一絲生氣。
“喂!”葉靈蘇的聲音忽地傳來,落在石洞之中,激起一陣迴響,“樂之揚,你這笛子吹得跟哭一樣,與其吹得這樣難聽,不如養點兒精神,等著再餓一次。”
樂之揚恨得咬牙,放下笛子說:“餓就餓,大不了餓死。你也別得意,我餓死了,變成餓鬼也來找你。”
“我才不怕呢!”葉靈蘇冷哼一聲,“你這樣的人,活著是個小人,死了也是個小鬼,除了撒謊吹牛,也沒有什麼本事。”
“聽說餓鬼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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