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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冷淡地說:“皇宮你也嫌不好,那什麼地方才好?”
“秦淮河啊!”樂之揚衝口而出。
“大膽!”朱微下意識又是一聲怒喝,“你、你把皇宮跟那種、那種下流地方相比?”
樂之揚笑道:“你去過秦淮河嗎?”朱微面漲通紅,支吾說:“沒去過又怎樣?那兒,那兒不是、不是……”聲音越見低微,樂之揚介面說道:“是妓院沒錯,可是比起這皇宮,熱鬧一百倍,好玩兒一千倍。”
朱微還沒想好怎麼訓斥對方,一聽這話,好奇心起,忍不住問道:“怎麼熱鬧?怎麼好玩兒?”樂之揚抖擻精神,繪聲繪色地講起秦淮河的花船花燈、輕歌曼舞,夫子廟的說書看戲、諸般雜耍,還有各種小吃玩物——糖人、麵人、桂花糕、羊肉餅……他常去懸河樓聽人說書,無意間也練成了一副好口才,又怕朱微身份尊貴,眼界甚高,平常之物難入法眼,故而越發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
朱微默默聽著,各種奇妙景物宛然就在眼前,心中熱乎乎的,一時好不神往,許久聽完,不由嘆道:“這麼說,那秦淮河,似乎,似乎真比皇宮好一些,可惜我沒你的福分,不能親眼去看一看。”
樂之揚笑道:“你是公豬啊,什麼地方不能去?”朱微搖頭說:“你不知道的,父皇定下規矩,公主嫁了人,才能離開紫禁城!”樂之揚隨口說:“這個容易,你嫁個人不就成了嗎?”
朱微白他一眼,說道:“你胡說什麼?一來我年紀還小,二來那些王孫公子,一個個十足討厭,哼,像你跟十七哥這樣的人,可是一個也沒有……”說到這兒,自覺失言,心想自己一定失心瘋了,怎麼能對一個太監說出這樣的話。
樂之揚全沒聽出弦外之音,隨口問道:“這排行也真怪,他排十七是哥哥,你排十三倒是妹妹!”朱微盯他半晌,奇怪道:“樂之揚,你進宮的時候沒人告訴你嗎?父皇有二十五個兒子,十六個女兒!”
“哎喲!”樂之揚驚叫起來,“你老爹還真能生!”朱微又好氣又好笑,罵道:“樂之揚,你想死麼?什麼你老爹,你該叫陛下,叫萬歲!”樂之揚忙道:“是,是,陛下還真能生……”
朱微只覺這話還是不對,如何不對卻說不上來,只好接著說:“十七是兒子裡的排行,他單名一個權字,受封寧王。十三是女兒中的排行,我下面還有三個小妹。只不過,我與十七哥不同其他,我們是一母所生,所以他才會不遠千里,從塞外趕來給我慶生。別的兄弟姐妹送我的不外金珠寶玉,唯獨他親手製了這一張‘飛瀑連珠’,只因他知道,天底下的金珠寶玉放在面前,在我眼裡,也比不上這一張古琴!”說著輕輕撫弄琴絃,發出清越鳴響。
樂之揚心中佩服,說道:“這張琴真不賴,我家裡有一張唐代的‘九霄環佩’,但論音色,比起這張琴可差遠了!”朱微心中好奇,這少年出身音樂世家,為何淪落為閹人?但想此事太慘,不便細問,笑了笑,說道:“音色只是其一,難得的是這張琴出自王子之手,卻無奢華之氣,簡素通脫,風流蘊藉,實為雅中之雅,琴中大隱,若非深諳古琴三昧,決然無法造出!”
樂之揚介面道:“這就叫做:‘以無累之神合有道之器,非有逸緻者不能也’!”朱微目放異彩,連連點頭,笑著說:“十七哥與我性子相近,本是閒雲野鶴,可惜呀,爹爹偏偏要他帶兵打仗!”樂之揚怪道:“他帶兵打仗?可是一點兒也不像!倒是那個燕王朱棣,兇巴巴的,一看就是打仗的樣子!”
朱微點頭說:“你眼光不壞,我聽父皇提過,他的兒子裡面,就數四哥最會打仗。”樂之揚問道:“他也是你一母同生的哥哥嗎?”朱微瞪他一眼,沒好氣道:“宮裡人誰都知道,他是孝慈皇后的兒子。你怎麼問出這麼無禮的話?”樂之揚道:“那他為何也來跟你慶生?”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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