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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沒有。
上一春過了,又一春也過了。
離開時,已是春尾,山茶已盡謝,谷中春/色依舊懶懶在,而我始終都記得,那一春,是和上一春一樣的景緻,一樣的燕歸呢喃,池中寒鴉成雙,風細水清山茶紅。
只是,少了一抹青衫,一個眉目耀眼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呃,好久沒更了,我沒有理由,接受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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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夢裡一番萬水千山,睜開眼來,已是第二天。
小桃來服侍我起床穿衣,期期艾艾了半天,突然道:“小姐,你昨晚睡夢裡面怎麼流淚了?”
我怔了下,下意識摸摸臉:“是麼?”
胸口好容易壓下去的酸澀又翻了上來。
小桃“嗯”了聲:“……好傷心的樣子,我跟了小姐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小姐你流眼淚呢。”
躊躇了下,又小心翼翼問我:“小姐是不是夢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
我緩了半日,嘿嘿一笑:“我夢到我在等一個人,等到春走了又來,來了又走,啃的豬腿堆成了座山,也沒把他等來。我騎在牆上望啊望,被風吹啊吹,吹著吹著就讓沙子給迷了眼,硌出了兩滴子淚。”
小桃立即眨巴眨巴了兩下八卦炯炯的眼:“然後呢?”
“然後……我老了,死了。”
是心老了,曾經盤踞在心裡,像白菜種子一樣蠢蠢欲動,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死了。
外祖說它有個學名叫情竇初開。我少年時的情竇初開。
將才吃過早飯,便見小斯風風火火來報:宋媒婆攜冀州鄉紳賈老爺提著二斤豌豆前來拜會。
我躺到椅子上,揮揮手:“說我出去遛鳥去了。”
小廝答應一聲,風風火火跑出,片刻,又風風火火跑進:“他們說沒關係,到屋裡來等小姐您回來。”
我繼續揮揮手:“那說我病了。”
小廝答應一聲,又風風火火跑出,片刻,又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他們說早知道小姐病了,特特來探病的。”
我從椅子上坐起來,認真的思考了下,道:“說我要去廟裡燒香,不方便見客。”
小廝答應一聲,蹭蹭跑出,片刻,又蹭蹭跑進來:“他們說早知道小姐要去廟裡燒香,特特前來相邀的。”
我登時拍案而起:“去問問他們到底來幹什麼的?!”
小廝蹭蹭蹭跑出去,俄而又蹭蹭蹭跑進來,抹了把汗道:“他們說是來提親的!”
所謂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早朝尚未回來,我自然也無法主張,於是便道:“讓他們先把求親帖子留下,待爹爹回來再說。”
片刻,小廝蹭蹭跑進來,報道:“報告小姐!沒有求親帖子!只有兩斤豌豆!”
我不由得在心裡訝然唏噓,我真真是枉活了這一二十年,見識實在短淺,只道是有人七媒八妁,大紅帖子寫著去提親,卻不曾想過還有人提著二斤豌豆上門來提親的。
我愣了一回,起身直奔前廳。
那冀州鄉紳仍是我昨日見時的那般奇妙模樣,瓜子臉麻雀眼,腰肢堪比趙飛燕,下巴上一撮關公須飄得甚是盪漾銷魂,叫我十分之目不忍視。
笑成了朵花兒的宋媒婆與我寒暄幾句,便將麻雀眼往我面前推了推,道:“昨日相親雖出了岔子,然賈老爺對甄小姐可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非卿不娶呢!”
我咳了聲,道:“我們好像只見過一次面。”
宋媒婆噎了下,老臉浮出些尷尬緋色,揚著帕子與我強作一笑:“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自昨兒個回去了人家賈老爺對甄小姐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這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