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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讀奧修,感覺特別好的一句話就是:春來草自青。細細地想,這一句話的好在於,不僅僅是其中的禪意,似乎句子本身也如青草一樣,能夠慢慢地隨風生長。
性也是見風長的一種東西。我有時痴痴地想,實際上對於有一個人來說,有時候“為老不尊”還真是一種境界。到了晚年了,時間不多了,為什麼不能自由地活一段呢?這就是進入“化境”了。想想這個,也就能理解很多人很多事了。今村昌平就是這個樣子,在接受電視臺的記者訪問時,今村昌平突然冒出一句:“我最喜歡女人的下半身。”這一句話,讓人們瞠目結舌。其實有什麼瞠目結舌的呢?70多歲的老人,於性而言,早已是興趣大於衝動,遊戲大於本能了。這時候談性,是一種超脫,更是一種自由和情趣。也算是對於人生的回味和品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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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樹一幟的仙人掌
凱瑟琳·佈雷亞一輩子似乎都在用一種奇怪的電影方式,那就是,她一直試圖用哲學和心理分析的方式,去拍攝她的電影。這樣的方式,一方面讓她的電影廣泛地引起人們的爭議,同時,也使得她的電影更具有某種神秘性。她的電影更像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尖利地刺進人的身體,去尋找世界在人體身上隱藏的秘密。她的突破口是性,這樣的選擇使得她的電影看起來大膽而露骨,甚至有點淫穢,但實際上,她的電影,更像是一部深奧無比的哲學著作,像是一個哲學家的喃喃自語,也像是一株在沙漠中獨立思考的仙人掌。
記得第一次看佈雷亞的《羅曼史》時,天飄著淫雨,我下了夜班,一個人躺在南園那間陰冷的屋子裡。當佈雷亞將她對於人性的困惑赤裸裸地展示在我面前時,我簡直是目瞪口呆!雖然我知道法國人在情色的解析方面一直有著極高的天賦,總能把那些畸形的情感和慾望拍得如魂附體、欲罷不能,但我還是受不了佈雷亞的這部電影。慾望和困惑像刀劈斧砍一樣呈現在我面前,幾乎讓我窒息。我竟不由自主地墜入了忐忑不安之中。
一個人的困惑是天生的。比如凱瑟琳·佈雷亞,在她很小的時候,疑問和不解就像星星一樣在她的頭頂上閃閃爍爍。從少年時候開始,佈雷亞嘗試著寫作,試圖藉助於文字來進行思考。17歲的時候,佈雷亞寫了一部中篇小說,名字叫做《容易相處的人》,表達了最初的困惑。小說剛剛發表便引起了轟動,佈雷亞一度被譽為法國又一個薩岡。但很快,輿論發生變化,因為這部小說有過多的色情描寫,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女,就如此大膽而開放地對性表示關注和質疑,這樣的態度,引起了人們的恐慌。人類就是這樣,在更多時候,對於未知的世界,總有七分警惕三分憎恨,更願意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在這種情況下,凱瑟琳·佈雷亞的小說被列為限制級。挫折使佈雷亞很不開心,她不得不嘗試另外的方式。
但佈雷亞還是因此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不久,大導演費里尼邀請她共同編寫劇本《揚帆》;另一位大導演貝託魯奇也請她幫忙工作,並且,還讓她在電影《巴黎最後的探戈》中客串了一個無名無姓的小角色。這樣的經歷讓佈雷亞很開心。與貝託魯奇的這一段經歷,對佈雷亞的影響深遠,她發誓也要拍電影。後來,當佈雷亞把自己的第四部小說《解放的潘多拉》自編自導成電影時,她遭到了比第一部小說還悲慘的命運——電影竟然被有關方面禁演!理由還是因為性——性就像人類的絕對隱私,一個想探究絕對隱私的人,當然會引起公眾的不滿。
接下來的佈雷亞變得收斂了一些。在此之後,她拍攝了《含苞待放》和《穿越情慾海》,這些電影順利地透過了稽核,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到了1999年,佈雷亞又讓她的“原子彈”出籠了——這部電影就是《羅曼史》。《羅曼史》同樣算是驚世駭俗,一些鏡頭跟當年大島渚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