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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指著剛才那位提問的商紳說道,見那先生髮著愣不說話,也不再多言就鞠躬下臺了,也沒有坐在大廳裡,直接出了門,站在外面的走廊的視窗邊,窗外卻是下著大雨,一股涼意拂來,他長嘆了口氣,點了支菸,藉此讓心徹底的冷下來——每次上課或者講演,他開始很冷,可說著說著,越到後面就越是投入其中,心血也沸騰起來,其實他也是熱血的、急躁的,平時外表的冷只不過是被壓抑住了內心的熱而已。
晚飯之後因為下雨只好坐了黃包車回住處,一轉進弄堂卻見一大班學社的先生守在院子外,人太多黑壓壓一片,都打著傘站在雨裡,楊銳不明白怎麼回事,正想發話,這是學生頓時叫了起來:“先生回來了,先生回來了。”呼的一聲人都聚了過來。學生裡走出來一個人,是高等班的雷以鎮,他似乎凍的有點冷了,說話腔調有點顫抖,只聽他問道:“先生適才講演說道,新政難以成功,內則爭鬥不止,外則強敵環伺,是故變革艱難,敢問先生這中國是否有救,又該如何救,請先生教我!”餘下的人也齊聲道:“請先生教我。”
楊銳頓時像被電了一下,心裡異常的亂,想到隔壁那剛租下的院子,連忙說道:“同學們,我們先到隔壁院子去,到了哪裡我們好好說這中國怎麼救可好。先到隔壁去啊。”又大聲喊道:“錢伯琮、錢伯琮……”
錢伯琮卻從人群裡鑽了出來,說道:“先生,什麼事情啊。”
楊銳邊往外面帶路邊和他說道:“你去外面弄堂那個菜館叫吃的,這裡有多少人你叫多少飯菜,只多不少,這是錢,你拿著”楊銳抓了一把錢給他,又說:“看看什麼熱湯,先拿桶裝了馬上送過來,碗筷也拿過來,湯要快,飯菜可以慢點。”
錢伯琮匆匆去了,楊銳則帶人進了新租的院子裡,這院子已經被收拾的很乾淨了,因為是後建的,房間客廳也要比黃太太那邊大,學生們進了房子,都上了兩樓的臥房,那個房間有四十多平是院子裡最大的,楊銳點上幾盞油燈,指揮這讓大家把裡面的東西都搬到亭子間裡,房間一下子就空了起來,所有人進去之後擠滿當當的,門窗一關,外面的風進不來,屋子裡頓時暖和起來,因為沒有地方放燈,楊銳就找了一根繩子,把油燈好好的綁在窗戶的橫隔上,屋子裡明亮了起來。
安頓下來之後,學生們就開始問起來了,楊銳高舉雙手,讓他們靜一靜,“大家不要吵,我回答問題要一個一個來,我現在先說之前雷以鎮問的問題,”見到先生說話,學生們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只有楊銳一個人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中國有沒有救,這個問題其實不要問,中國怎麼會沒有救呢,只要像你們這樣的熱血青年還在,那中國一定有救!至於外敵,洋人只是想要掙錢,如果我們亡國對他們掙錢有利,那他們就會讓我們亡國,如果認為我們不亡國對他們掙錢有利,那他們就支援我們統一。庚子事變,洋人本來是想瓜分我們的,但是洋人怕一瓜分中國就亂了,一亂他們的洋貨不好賣,絲啊茶啊不好收,影響他們掙錢,所以就只賠款,不割地。現在他們更不想我們亡國了,滿清和他們簽了四萬萬五千萬兩的賠款,分三十九年付清,算上利息是九萬萬多兩,賠這麼多錢,洋人更不想我們亡國了,要是亡了國,他錢問誰要去?
可這也不是說洋人想的都一樣,最少俄國和rì本就不是這樣想,現在俄國佔著東北,按照協議他們下個月就要退兵的,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會退。”這話一說,房間又是哄的一聲亂了起來,楊銳只好再舉手示意安靜。
“俄國本來是個小國,幾百年來一直擴張,現在擴到了遠東,就想要個出海口,所以他們佔了旅順,rì本是個島國,那上面地震不斷,做夢都想上大陸上來,這也是為什麼甲午那年冒險也要開戰的原因,當年他佔了朝鮮和遼東,但是又被從遼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