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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當場就倒下來,跪在地板上。宣紫抱著棒球棒,心跳如擂無法平靜,退後著看小偷的模樣,見到的卻是安宴。
驚嚇更甚,宣紫將棒子扔了,撲過來抱他,一邊說:“安宴,你怎麼樣!你看看我,你不要嚇我!”
安宴捂著頭,見到是她,顧不上這陣鑽心的痛,手上用了力氣,執意要將她推得遠遠,斷斷續續地說:“走,你走……”
宣紫一屁股坐地上,呆愣愣地看著他,說你要我往哪走。
她誤會了他,以為他心裡厭惡他。
安宴拿手摸了摸頭上鼓起的那一塊,手心裡已是溼潤一片,他咬著牙,說:“你暈血,我自己去醫院。”
宣紫看了看他,聞出空氣裡濃烈的酒味,不知是來自於他還是自己。他平鋪直敘的一句話,讓她又一次看清了自己。
算了吧,他對你,根本沒那麼多極端的情緒。
宣紫又湊過來,扶著他的肩膀,說:“早就不怕了,來,我扶著你走。”
儘管午夜,醫院依舊人滿為患。夜裡下了霾,能見度差的不行,路上貨車撞上客車,陸陸續續送來不少人,直到現在仍在收治。
宣紫很怕排隊,因為總也競爭不過別人。
安宴坐在她的身邊,鮮紅的血從頭頂一路流竄,直染上他雪白的衣領,她昨天剛潑過他咖啡,今天又讓他流血,這日子,一塌糊塗。
她不由得苦笑,被安宴看見了,說:“我這個樣子,很好笑吧。”
宣紫看著他:“誰知道是你開的門。”
安宴將兩條長腿放直了,往椅子下滑了滑,長吁出一口氣說:“我知道他家大門密碼,看燈開著就直接進去,誰知道是你在他家。”
宣紫:“你應該先敲門的。”
安宴:“是啊,應該先打個招呼。”
三言兩語就沒了下文,宣紫等著安宴再開話題,安宴卻將兩眼閉上靜靜休息。宣紫得以肆無忌憚再細品他這張臉,手指沿著側臉的弧線向下比對記憶。
他還是這麼英俊俊美,像是雕塑,上帝的傑作。
忽然有人喊到他們的號,宣紫連忙將手收回來轉去扶他,他客氣地說:“謝謝。”她說:“不必。”
安宴腦袋只縫了一針,醫生說傷口不大也不深,立等可走,實在不放心,怕有淤血腦震盪的,就留下來住一晚,明天可以安排CT。
宣紫想也沒想就說要住,CT會不會不保險,核磁共振更好吧。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就是你打的吧,姑娘。”
安宴溫和的笑著,說:“感謝是她,換個人,我估計今天就要交代了。”
醫生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安宴,說:“好好過日子吧,沒事別比劃少林功夫,小兩口走到一起不容易,何必喊打喊殺的。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老婆可夠烈的啊。”
安宴眼簾一垂,面色變冷,宣紫的臉倒有些紅,說:“我們不是夫妻。”
醫生一挑眉毛,那表情根本沒法看了。
宣紫扶著安宴去了病房,先是伺候他躺上了床,升起床頭,又忙著開窗通風,調節空調溫度。
不一會兒鑽進衛生間,將隨身帶的手帕搓了又搓,走出來給他擦頭擦手擦脖子。黑瀑似的長髮傾瀉下來,垂到他臉上,她連忙拿手夾去耳後,然後,透過光,看到他眸色冰冷地看著她。
安宴說:“行了,不麻煩你。”
宣紫一愣,從善如流地收了手帕坐去一邊的椅子上。
沒人說話,房間裡靜謐的幾乎能聽見窗外悠遠的風聲。從千萬年前刮來,帶著腐朽酸楚的氣味,嘶嘶的自牆壁縫隙中穿過。
宣紫端坐著,心裡卻如同被千百隻螞蟻齧咬,緊張的額上滴汗,手心冰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