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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
因德妃並未呼叫慎刑司審問,福晉依然被送回她該去的地方——那間黑黝黝的正院。
但這裡她也待不長了,婚書已?經退回,玉牒內也將除其?名,只待一切程式走完,她便會被掃地出門。
而雲鶯也將接替她的位置。
聖旨頒下?當晚,雲鶯還是去了趟正院,她與福晉間的恩怨瓜葛都已?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個疑惑:福晉為?何會想?到栽贓太子?妃?
按常理來說,最該對付的人是她不是麼?
福晉望著眼前光彩照人的面孔,嘴角扯了扯,似乎帶點譏諷之意,「我不過想?幫貝勒爺掃清障礙。」
聰明如她,豈會看不出四爺的雄心壯志,而毓慶宮那位早晚會是絆腳石。
至於為?何沒把矛頭對準雲鶯,大抵是不想?四爺最後還在心裡恨她。
哪怕他倆的緣分早已?走到陌路,她還是希望四爺能念著自己對他的一點好,也算不虛此生了。
雲鶯點頭,「我明白?了。」
隨即平靜說道:「可你?從一開始便犯了天大的錯誤,你?忽視了,德妃娘娘對貝勒爺來說也是頂頂重要的人。」
如果真的愛他,怎會願意毒害他懷抱著孺慕之思?的母親?
以愛為?名,行傷害之實,這樣的作為?是最不齒的。
福晉並未作答,她半張臉隱沒在燭火的幽暗裡,彷彿有剎那悔意,卻?倏忽消失不見。
雲鶯欠了欠身,掉頭離去。
次日,福晉被發現?橫屍於正院的床榻上,面色青白?,口角帶血——她衣袋裡私藏了幾截烏頭根須,便是用此結果了自身性命。
向?來驕傲又自負的那拉氏,怎能容許自己以棄婦的身份被趕回孃家?她寧願死?也要死?在貝勒府裡。
而四爺也只是命人好生收殮了完事,發喪就歸那拉氏的親眷去管了,她也不是沒父母兄弟。
更重要的,他不想?錯過與雲鶯的大婚。
但云鶯對於死?過人的房子?天然有種忌諱,儘管四爺答允她以後仍住在西苑,但云鶯仍要求將正院重新修葺一番。
如此折騰倒得大幾個月工夫,這令想?補辦婚禮的四爺十分無?奈。
雲鶯故意道:「您這樣沒耐性麼?」
無?疑語帶雙關?,兼指床笫間那點事。
四爺擰了擰她的臉,氣咻咻地走了——自然是找工匠去,愛妻吩咐焉敢不遵?
等?到府裡煥然一新,已?是金秋佳節碩果纍纍,而西苑亦張燈結彩喜氣洋溢。
四爺望見座上一左一右兩位高堂,方才明白?雲鶯用意:敢情她這段日子?都在幫忙說項,就為?了讓德妃與顧嬤嬤相逢一笑泯恩仇。
是否真的冰釋前嫌不好說,至少今日兩位老人家都肯做做樣子?。
德妃難得一臉慈愛,「拜完了快入洞房吧,別叫人家等?急了。」
顧嬤嬤的笑意則帶點促狹,她早在被褥的夾層裡塞了本春宮秘笈,以作助興之用,但願小兩口能發現?——老是一種姿勢難免會膩嘛。
趕走了企圖看熱鬧的閒雜人等?,又讓挽星將弘曜盯牢,省得臭小子?前來煞風景,四爺方才小心翼翼推開房門。
燭火輝映下?,麗人身著紅衣、頭蓋喜帕,端然坐於床側。
四爺不自覺嚥了口唾沫,用發抖的手?輕輕挑開那條朱紅色的蓋頭,雲鶯嬌美無?限的面容頓時映入眼簾。
她含笑招他上前,「四爺,您聽聽妾身心慌不慌?」
自然是慌的,因他與她有同樣的感受——四爺按著胸口,只覺那處一突一突,跳動得格外厲害。
如同他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