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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幾乎算得上是驚天動地的祖孫鬥法過後,脾氣倔強的一老一小誰也沒肯退讓一步,最終結果是:霍老太爺在世時寶貝金孫未能得償所願將心愛的女子娶進家門,而寶貝金孫也未能在祖父有生之年如祖父所願地娶妻生子,讓祖父死而瞑目。
在這一場娶妻生子的爭鬥中,始終站在老父一邊的霍家父母在老父因病故去後,奉父遺命強硬地為子納妾,施計將子灌醉並餵食合歡藥劑,原本想造成即成事實,卻不料兒子竟然在最緊要關頭髮瘋般地劈開厚冰赤身跳入湖中,在滴水成冰最最嚴寒的三九寒天在冷水中浸泡了一個時辰!
無奈最終退步的霍父霍母從此為求眼不見心不煩,便索性搬出主府而去了霍家別院安享晚年,每年除了霍老太爺的生辰忌日以及新春年節,甚少輕易地迴轉主府來。
自始至終,對那一個將霍家攪得天翻地亂的女子,從不肯正眼瞥上一瞥,更遑論是心平氣和地開心接納了。
自己的兒子,是如何的天之驕子,豈是一個小小的低下丫頭配得上的?!
門第之見,猶甚殺人,活生生地將人磨盡生氣,偏又是從不見一滴血紅!
每年的臘月年尾時節,終於處理完整年的船運事物,開春最大的樂趣便是什麼也不想閒閒地倚坐在芙蕖樓上,圍著暖爐,品著絕頂的香茶,手捧書卷,或臨窗賞竹林落雪,或以書掩面,閉目假寐。
讀書是次要的,她想擁有的,只是一份閒淡,只是一份不再如一年中其他時日匆忙的悠閒心情。
早已數不清是多少歲月了,兒時伴在隱居山林中父母身邊的那一份單純的快樂再也尋之不到,無憂無慮的日子似乎隨著年歲的漸長、伴著心思越來越百轉千回而愈來愈少。每日睜開眼,入眼的便是大大小小的瑣碎雜事,進心的便是漕運的賬目往來、人員調配、船塢增減……累了,早已累了,倘若沒有那一聲聲爽朗而開心的“開春開春”,她只怕早已支撐不下去了。
開春開春,開春開春,開春開春——
一年冬盡便是春,便是春啊。
開春開春,開春開春,開春開春——
一日日,一時時,一刻刻,無時無刻不圍繞在耳邊心底的含著笑、帶著情的高聲呼喊、低吟輕喚,卻奇異地從來沒有感到過厭煩的那一刻,聽入耳中,傳進心底,從來便是一曲悅耳的宮律,聲聲入耳,聲聲進心。
想來,喜歡上他,便是從他這一聲聲高呼低吟著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一點一點開始積累的吧。
與所見過的所有人的性子截然不同,沒有少爺的驕縱,沒有世家子弟的蠻橫,卻是那般平易近人、卻是那般和顏悅色、卻是那般直截了當。
開心著,會用囂張的大笑口吻說“少爺疼你哦,我的小開春。”;快樂時,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地跳過來跳過去,火燎燎地背起她就跑著喊著“我帶你出去玩呢還是去探望開春的爹爹呢?”;就算對著她的不解風情瞪大了一雙豹子眼氣鼓鼓地狠勁盯她時,也是劈里啪啦地喊著“開春開春,你再這樣我會哭給你看,我真的一定一定會哭給你看。”——令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笑個前仰後合,心中則是那麼那麼香甜如蜜!
她到底喜歡上他的哪裡,喜歡他的一些什麼?
只是因為長久以來習慣著與他朝夕相對,習慣著身邊是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男人的存在,所以才不得不喜歡上他的;還是就像他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了啊,反正你這一輩子是跑不掉的,你就認命地喜歡本大少爺我吧!
自大而又自信非常的得意口吻,卻從來不曾真的惹起她的反感過,最多,是對著昂首挺胸囂張大笑的大少爺忍不住地莞爾一笑,剩下的,只有滿滿的開心與喜歡而已。
或許就是這樣吧,喜歡就是喜歡了呢,與其去浪費時間精力去追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