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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原封不動地差僕人將花送到紀香緹的房裡,而他卻匆匆地出門。
紀香緹開啟信封,飛舞的墨黑字跡像變化萬端的黑雲,讓人心悸、卻又想一探究竟。小鈴子:
那日匆匆一別甚為遺憾,聽說玉體欠安,本欲至電問候,但恐又為“門神”所檔,只好以鮮花聊表寸心。
祝祺
玉體康泰 再敘落英亭
信箋下並未屬名,不過紀香緹知道就是那個自稱她親人的邪魅男子。
他說,他怕被“門神”所擋,“門神”是誰?
筱原,不!不會是他,那麼……便是山口嘗君了。
一定是他!在山口家有誰敢忽視他的存在,從表面看去,山口賀夫是山口冶夫的接班人,但隱而不宣的是山口嘗君的“勢力”。
那男子到底有何目的?這麼處心積慮地找她是為了什麼?
錢財?美色?還是想借由她打擊……什麼人?
失去記憶的她,對於謎底有如大海撈針感到無力極了。
她該向山口嘗君吐實嗎?
第六章
透過車窗,紀香緹遠遠地就聞到一股獨屬於海風的鹹味。
“你要帶我去哪裡?”不安地問著駕駛座上的山口嘗君,臉色有些慌張。
“你說呢?”
紀香緹因他的故弄玄虛,而顯得惶惶不安,“我要回家!我哪兒都不要去!”
“如果你不能從源頭找起,你怎麼也回不了家。”山口嘗君無視她的掙扎,堅持只有回到當初讓她受創的日本海,才能重拾記憶。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不懂!”海風的鹹味越來越重,不踏實的感覺伴著濃厚的恐懼感,越加襲向她的心頭。
“到了海邊,你就會明白。”他還是一意孤行。
也許是他個人自私的……理由吧。他不要她記不起他是誰!
尤其那個一直隱沒在角落窺視紀香緹的男子出現後,他更不容得她記不起自己是誰!最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為那人掩飾身份而不惜說謊。
那個男人為何能在她中心佔有那麼大的分量,難道……他們二人早已熟識?
不可能!如果熟識,何必來這麼一招認親記呢?如果不相識,那香緹為何百般袒護他?
“不!我不要去海邊。”紀香緹淚水倏地盈滿嗔怒的臉畔。
“你一定得去!”山口嘗君不顧一切地加足馬力直往海邊駛去。
“求你——”她的淚怎麼也剋制不住,狂奔而下,濡溼了她的臉頰、頸項。
“不許哭!吞回你的淚!它無法更動我所決定的事。”山口嘗君手勁兒蠻如鐵鉗緊握著方向盤,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一路駛向目的地。
“我怕,山口——”濁啞的聲音終於劃開一直壓在心田的隱憂。
“你怕什麼!”他步步逼近。
“我……我怕……”哽咽依舊難擋。
“說!”他知道只有逼她面對恐懼之事,才能化開她心頭最不願開啟的扉門。
“我……你……你不要這麼兇嘛。”紀香緹登時宛如一個尋求慰藉的幼童,力圖迴避問題,以求安全。
口山嘗老一時語塞又心疼,但仍狠下心繼續往目標前進,“說,你為什麼怕?”
“我……我就是怕。”曲折恐懼的心,似乎找到躲避的盾牌。
“怕什麼?因為以前被逼學游泳?還是嗆過水?”他故意引導她回到主題。
“被逼游泳?嗆水?”黑亮眼瞳頓時轉為迷茫。
“既然沒有,那又有什麼好怕的?”山口嘗君終於將車子駛進最靠近海岸的地方,“下車吧。”
“下車?你……打算做什麼?”薄霧般的珠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