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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這一次再不會有陸震坤恰好守在隔壁,隨時準備以英雄之姿,登場救人。
命運好似輪迴,磨難反覆登場,上帝的花招毫無新意可言。
她聽見其中一個肥豬佬留著口水,兩眼放光地講:「極品啊,看起來皮又嫩水又多…………刀疤哥,真的留給我們玩?」
刀疤冷著一張臉,同地獄差使也沒區別。他再瞥一眼燕妮,繼而不屑道:「人都已經送上門,你還要問?姿勢力道都要精彩,最好留多點血,拍部四級片寄給她男朋友。」
有人問:「她男朋友?誰啊?這麼衰?」
刀疤臉色愈發難堪,低聲警告說:「不該講的話少講,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不然以後連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燕妮心中冷笑,原來他既怕又恨,夠膽做不夠膽認,著實乃慫包一個。
但未等她開口多說,阿梅不知從何處撿來一卷膠帶,當下狠狠貼住她的嘴,唯恐她透露出與陸震坤相關的半點訊息。
她窺見刀疤與阿梅眼底的恐懼,甚至比她這位深處旋渦的人更加懼怕。
無怪路上百千人,講理想恨不能都去做大佬,站在高處呼風喚雨,一句話讓人生,打個響指叫人死,稱他做上帝也不為過。更比上帝多一分特權,講出名號便威懾天下,令人戰戰兢兢,無限恐懼。
燕妮望著這一對膽小恨重的親兄妹,像在欣賞深夜檔黑色默劇,忍不住想笑。
下一秒,阿梅開始尖叫,「你們發什麼呆?動手啊!收錢不動手,當心我收你們命!」
眼看就要掏槍,逼霸王上工做事。
燕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協同作戰依靠的既不是「兄弟情深」也不是「同仇敵愾」,靠的是一張疊一張的「大金牛」。
她不自覺想起陸震坤曾經同她講過,「金錢面前,人人平等。搵錢而已,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也不要看不起我,我也沒時間考慮你的自尊。」
真是神經,她居然一次又一次不自覺想起他,似中蠱,或是患上某一類精神疾病,已無法自愈。
「動手啊!」阿梅的尖叫聲穿過耳膜,似一聲號角,吹響當晚的多方混戰。
燕妮已被雙手反綁,困在髒汙地面,眼睜睜看著一群肥豬臭佬向她聚攏。即便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對梁家勁有信心,但仍然止不住恐懼成海浪,在心中咆哮翻滾,眼看要將她徹底淹沒——
「警察!都不許動!」
及時雨終於登場,在故事主人翁被沙漠高溫烤乾之前。
梁家勁不顧腿上,頭持槍一個衝進來,當他看見地板上狼狽不堪的燕妮,緊繃的心終於落地,卻更像陡然間踏了一腳空,心在半空晃了又晃。
燕妮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整片襯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
警匪都集中在這間小小倉庫,原本空曠的地界瞬間變得擁堵不堪。
梁家勁收起槍,一瘸一拐來替燕妮解繩索。
「你們一路有人跟,我已經安排人開刀疤的車出去逛花園,你放心,不會讓他追上來。」
放心?她從來都很放心。
她與陸震坤之間各有心事,各藏秘密,卻又儲存著旁人猜不透的默契。
她不說,他也不說,兩個人互持謎底,卻偏要站在等下猜謎。
燕妮抬起頭,自鏽跡斑斑的鐵門之間望見一輪明月掛在漆黑蒼茫的夜空裡,孤獨卻也甘於孤獨。只有月亮裡的吳剛與嫦娥心事茫茫,一個終日忙著砍他的桂樹,另一個忙著懷念她失去的愛人。
她自不會如嫦娥一般,從此碧海青天夜夜心。
陸震坤說得對,她根本是冷血動物,沒有人類感情,又怎麼會傷心?
往事成灰,她從來不願意在無意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