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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決定對鎮北侯要求軍需的奏章一概漠視,等到有機會,用不上鎮北侯了,一定要除去這種對自己不尊重、不與自己一心的人。?
☆、看燈
? 張允錚一直沒有找到能向沈汶示弱的機會,相反,他在沈汶面前耀武揚威。
他們回來後,每天都有工匠由沈毅帶著來他們住的院落裡,張允錚把他們隨車運來的武器和箭矢,比照著草圖,一件件地對人講解。沈毅在一邊聽著,也不得不讚賞這個愣頭青是個極為認真的人,深諳每件武器的構造和製作中的技巧。他不知道張允錚在南方一年,沒幹別的,就是天天悶頭製作武器,自然門兒清。
四皇子沒了棋友,又不能出去,也常坐在一邊旁觀。
他有時覺得很荒誕:本朝禁止民間研製武器,武將要增加軍備,也需向朝廷報批。鎮北侯就是再手握重兵,也不能悍然製造這些殺傷力極大的新式武器,現在這些人在這裡乾的事可都是犯法的,論律當斬。皇帝是自己的父親,太子是自己的兄長,按照孝道,自己如果不順從父兄的意願,就是不孝不悌,要是在民間,可以被父兄活活杖斃都沒處說理去。……
可如果北戎真的像沈二小姐所說,三年後重兵入侵,中原不保,社稷無存,祖宗留下的江山失於外夷之手,萬千百姓會死在戰亂之中……若是自己為了盡孝而做出了讓這些人抗敵無效的事,這種遺臭萬年的罪惡,不知比不孝要沉重多少……
四皇子只能暗歎:道義要凌駕在孝道之上,自己肯定要跟這些人站在一起,可怎麼說,都算是德行有缺了,日後得夾著尾巴做人,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他只能以沈毅沈堅沈二小姐也瞞著他們的父親鎮北侯來自我安慰,犯罪有了夥伴,也就不那麼孤單……
蘇婉娘每天還為大家做些針線,沈汶就是每天睡睡懶覺,有時打打坐。
晚上吃飯時,張允錚一問“你今天做什麼了?”
沈汶的回答只能是:“休息了一天。”
張允錚很得意地微抬了頭:“我可是忙了一天!”
段增和施和霖因為是郎中,被沈毅請去給兵士們看病,段增於是說:“就你忙嗎?我也忙了一天!”然後他嘆氣:“軍士們真是可憐,少衣少食,許多人有凍瘡,氣虛體弱。真打起來……”他搖頭。
施和霖也跟著搖頭:“這裡還沒什麼草藥,要是打仗,止血治傷的藥肯定不夠的。”
張允錚指揮著:“你們告訴季軍師,讓他協調。我下次來的時候,也可以送些草藥來。”
段增斜眼看張允錚:“你什麼時候也變得人五人六的了?”
張允錚翻眼皮說:“我現在可是頭兒了,你有什麼不滿的?”
段增馬上說:“那要是這樣的話,我需要止血的三七、爬山虎、蘆薈、仙鶴草、血餘炭、棕櫚、蒲黃、艾葉、側柏葉、槐花、白茅根、地榆、白及……”
張允錚忙不迭地舉手:“得了得了,你當頭兒吧!我管你要東西!”
大家都笑了。
幾個人在軍營裡享受著短暫的安逸的時光,離此地千里外的戰場,卻是一片血腥。
吐谷可汗終於圍堵住了那股叛軍,並且合圍成功。原本想先圍段時間,讓對方箭盡糧絕再決戰,可是叛軍過於驍勇,幾次險些突圍而去,吐谷可汗只好進行攻擊。兩方拼殺起來,從太陽昇起到黑夜,又從黑夜到天明……雙方都是北戎人,同樣強悍,叛軍處於絕境,反而更加兇狠。一人能殺幾個不說,臨死還會不顧任何刀劍,撲上去抱住敵人,將刀子插入對方身體,同歸於盡。
一向殘忍的火羅都沒有落下好,他與一個叛軍撕鬥時,突然胸口岔氣,動作遲緩了片刻,結果被對方一刀砍在了鼻子上。雖然入骨不深,可是也是滿臉鮮血,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