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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調了平遠侯府裡一家老實巴交的僕人夫婦前來守門,對外人只說這是給遠房子侄置辦的產業。
沈汶因為過生日等等,過了十幾天才到了那個院落。這次,一排三間房子都亮著燭火,沈汶還是選了那間有密室的敲了下門,裡面張允錚大聲說:“如果是小騙子就進來吧!”
沈汶一再告誡自己——自己有一千歲了,不能跟這個混孩子一般見識!可還是邊推門邊說:“咦,怎麼除了小狗亂叫,沒有聽見人聲呢?”
張允錚正拿了塊布胡亂地擦傢俱,聽見這話,將布使勁在沈汶面前抖了抖,沈汶跳開,搖著手揮開塵土,嘴裡噗噗亂吐,然後叫道:“小混球!你哥呢?!”
張允錚聽見她上來就問張允銘,惡劣地繼續抖布,說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可惡!”沈汶跑開,到了另一個角落,指著張允錚說:“不許鬧了!我要找你哥!”
張允錚哼聲:“去找吧!他該在你說的那個酒窖的地頭上。”
沈汶一喜:“他要親自去辦?”
張允錚撇嘴:“看你高興的,還知道北邊嗎?”
沈汶叉腰指張允錚:“你,不許犯渾了!讓我去密室。”
張允錚看沈汶的樣子,輕蔑道:“你娘是不是總這麼說話?你才幾歲就跟個家母一樣了?”
沈汶氣急:“對你就得這個樣!你這個不明事理,不識大小的混球!”
張允錚怒目沈汶:“你才渾!你看看這地方,你幹了什麼?!你出了錢?出了力?花了時間?你憑什麼一來就指手畫腳?!”
沈汶一下子被噎住,張嘴結舌——她發現自己其實犯了一個有千年閱歷的人不該犯的錯誤:以為自己多知多懂,就看不起別人了。
張允錚對著沈汶狠狠地哼了一聲,回身用布亂擦傢俱上的塵土。
沈汶咬了下嘴唇,她從小就會撒嬌耍賴,現在要認錯真是太容易了。她輕咳了一下,膩著聲音說:“對不起啦,我不該那麼說你呀。”張允錚沒回頭,繼續將布亂甩。沈汶知道張允錚在府裡大概一輩子也沒幹過家務,可在這裡,因為她那時說只能讓這哥倆個來建密室,張允錚竟然砌了牆,抹了灰,與張允銘搬傢俱,現在又在擦傢俱……沈汶真的羞愧了,蹭著腳步到了張允錚的身後,小聲說:“那個,我以後不罵你了還不成嗎?”
張允錚回頭對著沈汶說:“可我以後還會罵你!”
沈汶撲哧笑了:“那我以後也會罵你啦!”可心裡暗自告誡自己,不能隨便再罵張允錚了,張允錚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混小子了。
張允錚順手拉開了一架傢俱,露出密室的門,他推開,表面很不在意地抬了下下巴。
沈汶笑著進了密室,這只是間四步見方的小隔間,裡面一張書案,兩把椅子,就塞滿了。四壁都是託舉著蠟燭的燭臺,把密室裡照得亮堂堂的。沈汶回身笑著拖了腔調說:“建得真好!還這麼亮堂,這樣我畫東西就不廢眼睛了!安排得真周到。”
張允錚馬上繃著臉背了身不看沈汶,從兩屋間的門邊離開了。
沈汶到了桌子前,打量書案上的文房四寶,她發現墨是松煙墨,寫出的字遇水不化。垂掛的筆有蘭竹、寫意、葉筋、衣紋、小精工,可以滿足大多書畫的要求,硯臺是名貴之極的洮河綠石硯。桌案下的隔層有四尺丹,還有可書寫的白絹,和能作畫的絲帛。案旁立著繃子,若用絲帛,可繃在上面。
沈汶明白布置了這些的人花了很多心思,她再次羞慚自己的自大之心:自己以為是別人的救命恩人,就罔顧了別人的心血。
她感嘆了會兒,就將一幅白絲帛緊繃在繃子上,然後將繃架平放在了書案上。她用小勺舀了水放在硯臺裡,邊磨墨,邊想著自己要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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