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愛(第2/3 頁)
蘇菱腳踝一涼,她下意識往裡縮,男人卻握住了她的腳踝。她感覺腳背溼溼熱熱的,蘇菱心梗,不想去看這變態在做什麼。
他低笑,把玩了會兒她那隻纖巧綿軟的腳。
蘇菱忍無可忍,踢了他一腳,屋子裡昏暗,男人蹲著,剛好踢在他臉頰。
她呆住,還沒來得及害怕。下一刻就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他低低笑了一聲,沒生氣,還起了反應。
蘇菱氣紅了臉:“……”
神經病的世界她無法理解。
那條鏈子他喜歡得緊,後來蘇菱上網查,才知道這條腳鏈叫“aiz vie”(今生摯愛)。
諷刺得緊,她不太喜歡。
秦驍說可以保平安健康。可是她死的時候,腳上就戴的這條鏈子。
可見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騙人的。
蘇菱想到那條鏈子就頭皮發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她上輩子的遺物吧?
不知道假使秦驍曉得了,還笑不笑得出來,還會不會親手給她戴上去?
她想了一會兒,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輕手輕腳下了樓,悄悄出了酒店。
前臺的小姑娘睡眼惺忪幫她退了房,記起昨晚她是和一個大帥哥一起來的,結果現在一個人走。前臺小姑娘立馬在腦海裡腦補了三十多集虐戀情深大戲。
這個酒店離舅舅家的小區不遠。
她遠遠看了一眼。
九歲那年蘇菱就搬過來了,後來念初中高中大多時候都是住校,真正住下來的時間算下來也不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從她選擇走出那個房子的那一刻,就徹底是他們的外人了。
她從包裡摸出鑰匙。
這還是倪浩言悄悄給她配的,可是她從沒用過。原因是十五歲的時候,被倪佳楠關在門外。
倪佳楠得意洋洋地睡午覺,蘇菱就坐在樓道上寫作業。
倪浩言打球回來,頭髮都氣炸了。
少女扎著馬尾,認認真真坐在冰冷的階梯上寫作文!
倪浩言一把把她拎起來:“你傻嗎你!都不知道喊人,也不知道罵倪佳楠那個傻缺。”
她怯生生地把本子放進書包裡,抿緊了唇不說話。
她到底寄人籬下,是外人,罵倪佳楠是毫無道理的。倪浩言不明白箇中艱辛,她卻再清楚不過。
然後第二天倪浩言偷偷用自己的鑰匙為模板,花了三塊錢,在小店裡給她配了一把家裡的鑰匙。
不許她弄丟,也不許還回去。
蘇菱好好收著,從沒用過,一收就是四年。
她恪守著規矩,牽掛著恩義。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如今……
天色還未大亮,蘇菱步履極輕地走到舅舅家門前,蹲下把鑰匙從門縫裡塞了進去。
這就是徹底斷了。
不再為他們做一切。倪浩言說的沒錯,她看著軟,可是骨子裡死倔。
單純固執地可怕,付出時可以粉身碎骨,下定決心要走就會斷個乾淨。
蘇菱沒再看,也沒有回頭。
倪浩言一夜沒睡著,奶奶在隔壁咳了半夜。他一閉眼,就想起她離開的模樣。
結果出門打算跑步,就看見了門邊放著的鑰匙。
他猛地拉開門,朝著一個方向跑了好遠,良久才喘著氣停下來。死死捏著手裡的鑰匙。
明明這樣最好。
她不管這一家人,才能像個女孩子那樣活著,追劇打扮,不用為了欠債奔波。可是他還是難受,難受到呼吸刺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天光微曦,他覺得他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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