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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非懂,再拿“稱骨算命法”把家人的生辰八字挨個推算,好像每次推算的重量都不一樣,其實是上次算的想不起來,家裡藏著的書冊也拿出來看看,書都潔淨整齊拿油皮紙包了,泛著淡淡的松香味,正眯著眼睛回味的時候,瓔珞就進來擦桌子,於是把手上的東西收起來,坐在桌邊等著水柔端來飯菜。
午飯後小憩一會兒,起來捧著旱菸袋找三五個老友喝茶下棋,贏了揪著人家不讓走,再來幾盤,輸了就惱了,袖著手各自回家,次日又笑眯眯湊到一塊兒,早忘了昨日的不快。
這日他贏了幾盤,哼著小曲到了自家院門口,瓔珞正急得在院門外轉圈兒,遠遠看見父親的身影忙跑過來,且走且說著今日的事,袁守用聽了依然不緊不慢踱步,瓔珞急道:“爹,你怎麼一點不著急?嫂子不回來了怎麼辦?”
袁守用捋捋鬍子:“我們著急沒用,就看你哥哥的本事了,他應該能把媳婦兒追回來吧。”
瓔珞又道:“可是娘現在還在屋裡哭呢。。。。。。”
袁守用點點頭:“自然是要哭的,要不我能走這麼慢嗎?這會兒我們要回去,她就沒完了。“
瓔珞不明白,父親也太不把母親放在心上了,都在屋裡哭成淚人了,竟然不想著回去。袁守用見她噘了嘴,點點她腦門:“那你怎麼不回屋?在院門外轉圈?”
瓔珞說:“我安慰她幾句,她就哭得更厲害了,我只好跑出來看爹回來沒有,又擔心哥哥能不能追上嫂子。”
父女二人走到院門外,在石頭上坐下來,袁守用說:“我也怕你娘她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們在這兒坐著,等廚房煙囪冒煙了,她就哭夠了想通了,我們再回去。”
瓔珞瞅著父親半天,輕輕揪著他的鬍子:“爹,人家都說你是個呆秀才,對付起娘來怎麼就一套一套的?”
袁守用呵呵得笑著:“我這是久經沙場練出來的,剛和你娘成親那會兒,她雖然紅衣綠褲的不大會裝扮,長相還是不錯的,說是父母之命,我也著實心情暢快了一陣子,有一日突然就鬧起來,不記得什麼事了,我當時就傻了,一開始就哄後來勸再後來兇她,都沒有用。時日久了,才發現鬧起來只要躲得遠遠不理她,由著她鬧,過去了就沒事了,萬不可有任何回應,否則不得了。。。。。。”
瓔珞從沒聽父親說過和母親間的往事,就輕笑說:“爹,原來你怕娘啊?”
袁守用忙擺手:“我怕她什麼,只是家和萬事興讓著她罷了,她也不易,你祖母在時,她本是一點就著的性子被壓制得戰戰兢兢,你祖母走後,她持家吃力,吃了上頓愁下頓,人也笨拙,日日勞累辛苦,你和你哥哥又不懂事,他是四處閒逛荒廢學業,你呢,懶散任性,她把你們放在心尖上縱著,有幾次我要說說你哥哥,她就和我尋死覓活得護著。我呢,是樂於安閒諸事不管,你娘呢,一安閒就發瘋,你嫂子過門後,她什麼都不用管不用做,閒了就生事端,好在你嫂子是個人物,知道如何對付她,不搭理她由著她鬧去,我見相安無事也就放心,今日鬧成這樣,必是她說了惹惱你嫂子的話。”
瓔珞點點頭心下羞慚,是自己先生了事,母親為迴護自己才口不擇言的。她一直和別人一樣,以為父親又酸又呆,如今一看他心中明白,也沒敢說事情由自己而起,這時瞥見自家煙囪裡冒出裊裊炊煙,忙指給父親看,袁守用這才點點頭與瓔珞回到院中。
他讓瓔珞去點上堂屋和水柔屋裡的燈,自己進了廚房,苗春花抬頭看是老頭子,眼圈就一紅,袁守用搬個凳子坐在她身旁笑問:“怎麼?覺著委屈了?知道水柔的厲害了?”
她就點點頭低泣,袁守用拍拍她後背:“就知道你得有這麼一遭,兒媳總讓著你,你以為人家怕了,就總不安生,如今只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