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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茗安排他們住在彤心樓,反正這樓裡只住了荊茗和莫愁深兩個人,還有很多空餘的房間,隨便他們挑。
荊茗住一樓,莫愁深住在二樓,兩個男人為了避嫌跑去了三樓,雖然這裡是青樓,女子沒什麼清譽可言,衛小魚懶的爬樓梯,就挑了荊茗隔壁的房間。
夜闌人靜,前庭的喧囂聲不知何時已悄悄散去,花滿樓繁華落盡,安靜的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衛小魚披上外衣,躡手躡腳的開啟房門,人果然不能太貪心,吃太多現在報應來了。
可是茅房到底在哪裡?衛小魚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幸虧這裡的走廊上都點了燈籠,不然一片黑的她寧願憋到天亮也不要出來。
哐啦,一聲酒瓶與石桌的碰撞聲忽然傳來,嚇了衛小魚一跳,這麼晚了誰還在喝酒?
衛小魚悄悄的走到中庭一看,驚訝的發現那人竟是荊茗,妝容未卸依然紅衣妖嬈。
月下的牡丹亭,她就那樣隨意的坐著,自斟自飲,紅裙迤邐,素手皎白,豔若牡丹的芳容上並無笑容,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桌上四個酒瓶已有兩個東歪西倒,看來坐在那裡很久了。
衛小魚怔怔的看著她,這個女子一時玲瓏嫵媚,一時單純喜悅,現在又彷彿滿懷心事。
荊茗,就像是花滿樓的化身,喧囂的時候豔到極處,而無人的時候,也寂寞到極處。
她現在明白荊橦摺扇上的那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心事竟誰知?月明花滿枝”,就是如此而已。
衛小魚轉身想悄悄走開,有些事只需要月亮和花知道,別人不必知道。
不幸的是老天都跟她作對,她一轉身腳尖卻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一盆花。
有沒有這麼巧啊?衛小魚在心裡哀嘆。
“誰?”荊茗果然聽到了,望向她所在的位置。
衛小魚乖乖的走出去,“茗兒姐,我在找茅房。”絕對不是故意偷窺啊。
“原來是小魚,”見到是她,荊茗的神情馬上一鬆,“茅房在廚房的後邊,你沒找到嗎?”
那麼隱秘的地方誰找的到?衛小魚為自己的路痴找藉口,“可能我沒留意吧,我再去找一下。”順便藉機溜走好了。
可是見荊茗如此悶悶不樂的樣子,又有點放心不下,猶豫了一會道:“茗兒姐,你沒事吧?”
荊茗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突然一笑,真心誠意不同於虛假應酬,“小魚你過來坐下陪姐姐喝一杯吧。”真是善良的小姑娘。
衛小魚挪過來,看見桌上還有兩瓶未開封的酒,但是酒杯只有一個。
荊茗隨手把酒杯扔進花叢,推給她一瓶酒,“給。”
衛小魚瞪著酒瓶,雖然這瓶子不大,但喝完應該也要醉了,算了,衛小魚拍開封口,今夜就當捨命陪美人,雖然也知道荊茗不僅是叫她一起喝酒。
“我爺爺曾經是一個王爺,”荊茗果然開始說故事,“我的父親本來也可以繼承王位,一呼百應高高在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並無驕傲之色,反而面帶嘲諷,“他始終不能理解為什麼爺爺要為了一個平民女子而拋棄王爺的身份。”還離鄉背井來到金陵重新開始。
原來是因為這樣,想不到荊橦爺爺竟為了美人而捨棄了榮華富貴。
“父親娶了另一個女人,那時候娘過世還不到兩年,”荊茗又往嘴裡倒了一口酒,狠狠的擦了下嘴角,“我們叫她‘蘭姨’,從來沒叫過她‘孃親’。”對他們兄妹來說,母親永遠只有一個,誰也不可取代。
“那個男人,”荊茗眼神複雜,不知是愛還是恨,“他這輩子都不會明白什麼叫愛情,他最看重的就是血統,明明不可能再回去長安,卻還是死守著什麼皇家規矩,真是可笑!”那個規矩多如牛毛、只能讓人感到沉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