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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的垃圾。
她相信自己已經找到正確鑰匙,開啟他的語言中樞,從此他的回答,敷衍成分降低,用冷漠逼她住嘴的情況減少,雖然他依舊不是愛講話的男人,但她多盧幾下,也能盧出幾句中聽或不中聽的話。
“舅媽問過社群裡每一戶人家,沒人曉得阿姨去了哪裡,但有人兩年前到臺北看醫生,在大醫院遇見阿姨,由此推斷,阿姨沒有出國,她應該在臺北。”
安凊敘沒有回話,因為這點,他已經透過徵信社知道了。
朱苡宸跑進他的廚房倒水喝,順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喝完開水,杯子隨手擺,在桌面壓出一個水印,水印礙了他的眼。
他沒有瞪她,雖然她真的很缺乏秩序性,也是這樣的生活白痴才會把自己的房子弄成遊民收容所。
他動手把杯子拿到水龍頭下衝洗乾淨,再拿塊抹布將水漬擦去。如果做出這些事的是別人,他會一把將對方推出屋外,並在門口貼張公告,上面寫著——此人與狗不許進入。
“舅媽還去問了菜市場裡和阿姨比較熟的老攤販,但沒人聽說過你舅舅的事。”
她見他走出廚房,也跟著走出去,他轉頭,發現她沒把椅子擺回原處,很忍耐地嘆口氣,走回餐廳,將椅子推到桌子下,擺正。
朱苡宸神經大條到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他的大忌,仍然在他身後聒噪不已。
“你會不會很難過?我知道這個結果令人失望,不過我們一定可以想到其他辦法,追出阿姨的下落。”她再度信心滿滿地說。
安凊敘背對她苦笑,苦笑讓他的額間勾出兩條抬頭紋,真不曉得她從哪裡來的自信?
他怎麼不看她?是生氣嗎?還是她的答案讓他太失落?她兩手緊緊握住他的手,逼他回頭看自己。
“你對我很失望,對不對?”她鼓著腮幫子,滿眼抱歉。
失望?不,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年離開時,他不過九歲,現在他已經二十九歲了,二十年的光陰可以抹去許多記憶,何況是難尋的蛛絲馬跡。況且,她用的是最不濟事,最沒效率的尋人法,當真全指望她,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媽媽。
“沒有。”
“對不起,我會再加油的。”她舉手發誓,表情可愛得一如當年,好似她還是那個被打得哀哀叫的小女生。
他心想,她要怎麼加油啊?連專業人士查那麼久,也不過查到一點點稱不上線索的線索,憑她?靠幾個二十年前的老鄰居?
忍不住,他揉揉她的頭髮,她笑了,笑得燦爛如一顆紅太陽,煨暖他的心。
揉頭髮……那是很親密的舉動吧?這是否表示他們的關係已經飆快車,回到兒時的親密?
她抱起他的手臂,臉貼在他的肌肉上,甜美笑著。
“中秋節我要回老家過節,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舅媽很想念你,她在電話中要我轉告你,退休後她沒事做,經常去你家修剪花木。你們家院子的樹長得很高了呢,老桑樹結出來的果實,比菜市場賣得還要碩大,採下來熬醬、熬汁,好喝得不得了。如果你回去的話,還可以喝到今年四月份的新貨。”
“她還在玉蘭樹下襬了鋁梯,採下來的玉蘭花,舅媽都拿來供菩薩,請菩薩保佑你健康長大,保佑阿姨身體恢復健康,也保佑你們母子早點團圓,怎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還有人默默關心自己,求天求地的求他能平安健康?她的話讓他心底滑過一道暖流。
想回去看看嗎?是啊,很想。
多年前那個苦等不到母親的男孩,曾鼓起勇氣,回去過一次。他爬牆,爬窗,摔得手腳傷痕累累,卻發現母親已經不在那裡,他在空無一人的大屋子裡,哭得驚天動地,一路從老家哭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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