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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寬心,被侯夫人說上兩句又不會掉塊肉,姑父赴京任職乃是大事,大理寺不是尋常人輕易能進的,姑父有才華,不應被埋沒在揚州城裡。此事等哥哥回來後會再想法子。」
穆彩棠沒有將侄女的話放在心上,她知曉侄子人脈廣,可是有些事,並非認識人便可做到。罷了,許是夫君和京城沒有緣分。
三日後,湘聚齋二樓。
穆清靈提前半個時辰到了酒樓,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吳大兄弟也來了。
穆清靈收起手中把玩的聚骨扇,抱拳行禮:「吳兄來得好早!」
裴明昭的目光落在穆小公子修長的手上,皎白的象牙扇柄在蔥白細指的映襯下,都暗淡了幾分。
「洪府距離此間酒館較近。」
穆清靈正在為吳兄斟酒的手臂微微一頓,試探問道:「吳兄與洪少爺是舊識?」
裴明昭平日裡不喜飲酒,只不過眼下託舉著青柚酒盞的少年身上隱有甜甜的梨花香。這香氣似是摻進酒中,讓杯中醇酒都透出股淡淡的香甜。
他接過穆小公子遞來的酒盞飲下,平靜道:「家父與洪知府算是舊識。」
穆清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展顏一笑:「不知吳兄今日喚我前來,是有何事?」
「我想買鹽引,不知穆公子是否能幫上忙?」
「此事吳兄前幾日在商會中也瞧見了,我當著各位商戶的面承諾絕不碰鹽事。」
「穆小弟將督鹽院的鵬少卿引見給我即可。」
穆清靈沒有接話,心想此人明明認識洪知府,卻不走這條明線,反而要透過她這個商賈勾搭上鵬少卿,究其原因,就是為了讓鵬少卿對他的身份不起疑心。
不過自己一旦應下了,就等於同鵬家結下了樑子。
鵬少卿的父親鵬靖元,可是榮親王忠心耿耿的爪牙,手握兵權的揚州總督度啊!
這個生意,橫豎瞧上去都不太划算!
想透徹後,穆清靈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客套,為難道:「此事小弟怕是愛莫能助,吳兄不妨去尋餘鐵嘴,我聽聞他最近同鵬少卿打得火熱。」
裴明昭遭到回絕後淡淡一些:「我聽聞穆小兄弟善於為珍寶估價?所估寶物,分毫不差?」
「年幼時,我曾幫父親打理過萬寶齋,確是接觸一些珍寶,至於在估價上分毫不差,都是同行對在下的打趣。」
「我手中有一物件,勞煩穆小兄弟替我估個價。」裴明昭從袖擺中拿出一面象牙牌,放在桌案上,緩緩推向身側之人。
穆清靈含笑的眸子在觸及象牙牌面上「監察御史」四個大字時,瞳仁驟然一縮,腦中不禁茅塞頓開。
她二話不說撩開衫擺跪地,顫聲道:「草民叩見鎮南王!」
裴明昭為自己斟上一杯酒,緩緩飲下,可惜杯中醇酒,卻失了初品的滋味。
「你很聰明,應知本王時間有限。榮親王隨時可能知曉我身在揚州的訊息,屆時鵬少卿心生警惕,本王這盤棋亦是下不去了。」
穆清靈額間冷汗涔涔,眼前男子身上的威壓一旦施展開來,逼迫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與鎮南王相比,侯夫人那點色厲內荏的道行,還真是不足一提。
「不知穆公子可願隨本王一同下完此盤棋?」
穆清靈眼前突然出一隻手,男子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乾淨,指腹上略有薄繭,卻一點都不影響此手的美觀。
她久久沒有回應,眼前手掌的主人耐心地等待著她的抉擇。
蝨子多了不怕癢,既然她已得罪國公侯一家,何必怕再來個揚州總督,為今之計,也只有緊抱鎮南王的大粗腿。
良久,穆清靈鬆開緊咬的嘴唇,緩緩將她的手再次放在男子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