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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兄說他在荊州販鹽,但身上卻不見絲毫市儈之氣。
華服,稀世寶劍,身手不凡,她甚至疑心他會不會是鎮南王本人。
只不過穆清靈曾聽揚州當地百姓提起過,說數年前鎮南王擊退東海海寇時露過面,是個蒼髯如戟,面似關公的七尺壯漢。
吳兄清冷如月上謫仙的容顏實在和關公相差甚遠所以穆清靈猜測吳兄應是鎮南王手下的得力幹將。因此她才會刻意送上人情。
「鎮南王已到揚州?」穆天成大吃一驚。
芝麻大官員的一句話便能決定商賈手中生意的死活,為了疏通關係,平日裡商賈們對揚州官員調任盯得尤為密切。穆家在這方面自然做得更為細緻,可是時至今日,穆天成從未得到鎮南王入城的訊息。
「女兒不知,我昨日也是陰差陽錯下才與此人結識。」
回宅的路上,穆清靈在車廂裡同父親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果然惹得穆天成發了好一頓脾氣。
「你平日裡雖扮作男子,但仍是女兒身,怎可以身涉險,萬一被對方識破你女子的身份,起了歹意該如何是好!咳咳咳」
穆天成越說越後怕,怒急攻心,情不自禁爆發出一陣猛咳。
穆清靈知曉父親這是犯了病,趕忙從車內的藥匣子裡取出藥丸讓他服下,又輕輕拍打父親的後背,柔聲勸慰:
「父親您沒瞧見今日餘鐵嘴領著那些商戶走得痛快,都沒提退會費的話頭,若不是因他有把柄在女兒手裡,依著餘鐵嘴一毛不拔的秉性,怎會這般輕易鬆口。」
「日後絕對不可這般胡鬧!」
穆天成止住了咳,想到女兒也是為了商會才會兵行險招,若不是當初自己犯了糊塗讓她假扮逝去兒子的身份從商,亦不會有今日。他心生愧疚,不由放緩聲道:
「你姑母昨個尋你,咳咳怕是又為你安排了場相面,這次莫要找藉口推脫了!」
聽到父親此話,穆清靈仿若吞下了一口苦瓜,皺起眉頭問道:「姑母大人這次給我安排相面的物件,是男是女啊?」
穆天成的妹妹穆彩棠嫁是穆清靈的親姑母,她早年嫁的夫君爭氣,從百長一路升到正六品千總,聽說過年後還會調去京城大理寺任職。
穆彩棠想著小侄子穆清池雖然年紀還小,但穆家攤上這個怪病,比尋常人少活一半,如此算來,穆清池豈不是已到了而立之年。
而穆家另一位久臥床榻的小侄女穆清靈馬上就要十八,與她同齡的姑娘們要麼出嫁,要麼早就定下婚約,再等上一兩年便要成婚。
穆彩棠見哥哥獨身一人拉扯兩個孩子長大,還要撐起偌大家業,著實辛苦。她覺得自己怎麼也是「兩個」孩子的姑母,便想著在離開揚州前將「兩人」的婚事安排妥當了。
穆清靈兄妹同體,每每到了姑母為她安排相面的時候,都要一人分飾兩角,若不是有父親打掩護,險險幾次便要露出馬腳。
譬如上一次,姑母明明安排好穆清靈與市舶司任職的馮公子相面,結果穆清靈記成了馮家小姐,於是頂著穆清池的身份赴約。
發現自己搞錯了性別,穆清靈不慌不忙向馮公子解釋自己走錯了場子,沒曾想馮公子卻興致盎然表示相逢即是緣,平日裡他素是仰慕穆公子灑脫性格和如玉姿容,若是可以,二人可否移至玉兔齋一敘?
好傢夥,玉兔齋在揚州城可是有名的兔爺窯子,想不到相貌堂堂,一身正氣的馮主司居然有這等隱秘癖好!
此事過後,穆彩棠得知自己差點將侄女送到好男色的男子手裡,嚇得倒是安分了一段時日。
「昨日你夜不歸宅,我便以你身子不適的藉口推脫了彩棠,可她不依不饒,非要同你一敘,估摸晌午就該到了。」
穆天成果然瞭解自己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