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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醒了?」戚牧良覺察到動靜,連忙收回試探他額頭溫度的手。
安逸思聽到與夢境中相似的稱呼,看向戚牧良的方向。
朦朧間,夢中媽媽的模糊面容與戚牧良關心的表情相融合,竟叫他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媽媽……」
他壓抑著聲音又喊了一聲。
戚牧良沒反應過來,目露困惑。
安逸思突然回過神。
……不是媽媽。
他的眼中落入些淺淡的失望。
戚牧良看到他情緒的轉變,這才看出他的意思,心底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一下,酸澀地疼。
安逸思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媽媽吧。
戚牧良也不知道這時該怎麼安慰他,只好轉移了話題:「今天晚宴你應該都沒怎麼吃東西吧?陳姨熬了些粥,你先吃點墊墊肚子吧?晚些時候易生那邊會把藥端過來,等喝了藥再睡。」
安逸思恢復了平日裡沒什麼情緒的模樣,在戚牧良的攙扶下坐起身,無精打採靠在床頭。
戚牧良打電話讓陳姨把粥送上來,見安逸思沒什麼氣力的模樣,乾脆坐在床邊餵他吃。
安逸思還沉浸在夢境中,只在勺子遞到面前時機械性地張口吞嚥,大半碗粥下肚連鹹淡都沒嘗出來。
現在時間比較晚,戚牧良沒敢讓他吃太多,吃完休息一會兒後林管家就端了碗中藥回來。
按照齊易生說的叮囑,安逸思身體比較差,適當搭配中藥調理對他更有益些。
中藥的苦味隨著林管家進來,一下就彌散在房間當中,戚牧良聞著都覺得一定很難喝。
他把藥碗先遞給安逸思,在自己口袋裡像是要翻找什麼東西。
安逸思接過藥碗,看了眼黑漆漆的藥汁,捧起來一點點喝完。
他身體不好是從小就落下的毛病,本來是可以在成年前調理好的,只是母親去世後就沒有人再關注他的身體,才一直持續到現在。
小時候安逸思喝中藥都喝習慣了,甚至還挺喜歡中藥的味道。
他全程面不改色地喝完,把空碗放下,就見到戚牧良手裡拿著剛拆開包裝的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安逸思:「?」
戚牧良:「……!」
戚牧良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糖,又看了看平靜的安逸思,真誠開口:「嗯……或許你想來顆糖嗎?」
安逸思看著他,搖了搖頭。
戚牧良:「……喔。」
戚牧良默默把糖塞進了自己嘴裡。
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中藥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看到虛弱可憐的安逸思毫無波瀾地喝完,脆弱的心靈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難以平復的震撼。
安逸思沒理解也沒打算理解他的心情,喝完中藥後不久又露出些疲倦的神情。
戚牧良立馬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關心道:「你燒還沒完全退,累了就繼續睡吧,睡一覺起來應該能好一些。」
說話的同時,戚牧良已經伸手扶著安逸思躺下,順便幫他摘下了耳朵上的助聽器。
安逸思整個人狀態都很不好,始終沉默順從,只在戚牧良伸手碰到助聽器時微微縮了一下,很快又止住下意識的舉動,任由戚牧良動作。
沒了助聽器,安逸思耳邊重歸沉寂,躺下後沒多久就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安逸思的狀態明顯比昨天要好不少。
他揉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來,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助聽器戴上,剛戴完就見到戚牧良正好從洗漱間內出來。
「寶貝你醒了?」戚牧良連忙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在床沿邊,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好像沒有昨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