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3 頁)

出了墨西加利，他們經過綠色的聖依蘭那斯公墓，高高的山丘上不規則地排列著一排排粉藍相間的墓碑。淫威不減的太陽緩慢地向西沉下，墨西哥的風景這時才更顯壯觀。起伏的小山像巨大的棕色拳頭一樣聳起，中間隔著寬廣的高原和乾涸的湖泊。公路的兩側是一望無垠的沙丘和巨大的仙人掌。一隻死貓橫躺在緊急停車道上。

第57節：德波姆帕(5)

突然傳來一聲尖厲的震響，像是槍聲。白色的凱迪拉克急轉了一下，瑪格利特使勁打住方向盤，車子在碎石路邊停了下來。&ldo;我們剛剛爆了個胎。&rdo;她說。

&ldo;我記得我們出發前輪胎都已經檢查過了。&rdo;

&ldo;是啊，都沒問題。我們肯定是在路上撞了什麼東西。&rdo;

他們走下來，車門在他們身後自動鎖上了。一隻後胎的側壁上有一條藍色玻璃瓶扎的長縫。瑪格利特轉身去拿行李箱的鑰匙。&ldo;見鬼!&rdo;

&ldo;怎麼回事?&rdo;

&ldo;車門都鎖上了，我把鑰匙擱在點火開關上了。&rdo;她嘆了口氣，&ldo;但是沒事，幸虧我把一付備用鑰匙粘在車前防護板內側了。&rdo;

她貓著腰摸出備用鑰匙，開啟駕駛座一側的車門，然後又把它們粘在防護板內側。&ldo;萬一我們再把自己鎖在外面呢。&rdo;

她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千斤頂和一個輪胎撬槓。&ldo;你會換輪胎嗎?&rdo;

丹尼聳了聳肩。&ldo;不會，車都沒有，換什麼胎。&rdo;

&ldo;我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她用千斤頂支起轎車，拿出壞胎，裝上備用胎。她看了看手錶。&ldo;快晚了，但我想天黑之前我們還趕得到。&rdo;

她匆匆把千斤頂和輪胎撬槓扔到後座上。&ldo;走啦!&rdo;她說，一邊加大油門再次開上高速公路。

幾個小時過去了，太陽又向下沉了一些。他們的前面，犬牙交錯的青山給大地增添了一絲冷調：蒼莽、奇異、而又充滿敵意。

凱迪拉克正沿著聖費利佩以北蜿蜒的山路行駛。

&ldo;再往前一英里有一長段直路，&rdo;她告訴丹尼，&ldo;他就從那裡，直路的盡頭，縱身躍入大海。&rdo;

丹尼僵直身子坐著，他非常激動，不知道想不想去看特利身亡的地點。

車子上了直路，丹尼一言不發，緊張地等待著。

瑪格利特把車停在了急轉彎之前幾碼遠的地方，說：&ldo;這就是那個地方，他從這兒飛下了懸崖。&rdo;

他們站在懸崖邊，往下看了看。&ldo;掉下去得好長時間呢，&rdo;丹尼說，頭腦中的想像讓他打了個寒噤。

&ldo;下面有很多尖銳的岩石，&rdo;瑪格利特說，&ldo;他的車子墜下去的時候，油箱破裂了，他的車也就被燒毀了。&rdo;

&ldo;他墜到崖底的時候死了嗎?&rdo;

&ldo;天知道。&rdo;

他們返回車子，向聖費利佩駛去。

車子終於到了這個小小的漁村，原本白色的凱迪拉克現在已被灰塵撲成了灰色。這個小漁村幾乎已經荒廢了，只有一些粗糙的小房子沿著一條短短的泥土大街四處散落著，村裡也只有五六間已經掉了漆的商店。幾個當地村民坐在門口的陰涼處，一邊納涼一邊盯著這兩個陌生人。

太陽這時已經幾乎落到地平線以下了。六七艘已經撒下網準備在夜間捕魚的小船漂浮在被夕陽染成金黃色的水裡，像軟木塞一樣上下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