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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瑞順著他的目光望著病房裡的女人,從病床上蔓延的軟管中不斷匯入著鮮紅的血液。
他皺著眉,想不明白。
如果舒尉彥是奈維爾雌父的孩子, 那病房裡的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她又是如何帶走的舒尉彥,舒尉彥的父親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琦瑞陷入沉沉的思索中,直到被握著的爪子被越握越緊, 讓他的爪骨都生疼起來,琦瑞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才驚醒了身旁舒尉彥。
&ldo;抱歉。&rdo;舒尉彥連忙放開手,眼中滿是沉重。
琦瑞搖頭,抱住他的手臂,摟住舒尉彥的腰, 乖乖的趴在他懷裡,將腦袋貼著舒尉彥的心口,&ldo;我會陪著你的。&rdo;
舒尉彥用力抱了一下琦瑞,&ldo;嗯。&rdo;
他們在病房前站了很久, 走廊的一側窗戶從深沉的夜景慢慢開始變淡,黎明的曦光跌進走廊,在玻璃窗的反射中呈現一種朦朧的光圈。
一夜即將過去。
病房的門這才被開啟。
領頭走來的醫生剛推開房門,腳下踉蹌一步,被舒尉彥眼疾手快的扶到了等候區的休息椅上。
醫生脫下厚重的防護服,琦瑞這才發現那裡面已經濕透了,潮濕加上悶熱,讓穿著防護服的人也不好受。
&ldo;抱歉,舒局長。&rdo;醫生虛弱的擦著額頭的汗,&ldo;我們盡力了,但夫人的生命體徵在下降,能嘗試的方法已經嘗試了,抱歉,舒局長進去再、再見夫人最後一面吧。&rdo;
舒尉彥的腦中猛地一片空白,瞳仁放大,手腕微微顫動,這一瞬間,彷彿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心臟不再跳動。
他曾無數次像現在這樣,看著母親被搶救,被下病危通知,他站在病房前無能為力。
他這副模樣嚇壞了琦瑞,直到被身旁的蟲族拼命搖醒時,舒尉彥才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疼痛從心房炸開,繼而蔓延到四肢百骸。
從十二歲那年母親被輻射感染,舒尉彥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無數次想像這一天到來時該是如何的天昏地暗。
&ldo;舒尉彥……&rdo;琦瑞擔憂的叫道。
他閉了閉眼,扶著椅子想直起腰來,卻好像沒有一絲力氣。
&ldo;舒尉彥。&rdo;琦瑞緊緊的抱住他,支撐著他站起來,&ldo;舒尉彥,別這樣……&rdo;
他很害怕,他見過的舒尉彥像大狗熊一樣是高大屹立不倒的,他從沒想過,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坍塌。
他很心疼,自己沒辦法去安慰他。
&ldo;舒尉彥……&rdo;琦瑞感覺到背上的那隻手猛地將他摟緊了,死死的摟在懷裡,像是要將他摟在骨血之中一般。
琦瑞任由他的手臂越發的受力,感受著被擠壓的疼痛,直到骨骼發出一聲聲響後,背上的那隻寬厚的手突然鬆了開來。
琦瑞立刻去尋他的眼,望見了一雙猩紅絕望的眸子。
舒尉彥低頭啞聲道,&ldo;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她。&rdo;
&ldo;我陪你。&rdo;琦瑞緊張的拉住他的袖口。
舒尉彥搖頭,放開琦瑞,轉身大步的走進了病房裡,將那扇門徹底的隔絕在琦瑞面前。
這道門的一面是漸漸升起的黎明,另一面,是永遠也看不見朝陽的雙眼。
琦瑞透過窗戶,看見病床前伏爬著的雙肩顫抖的男人,挨著房門,彷彿能聽見刻意壓抑的哭聲。
他揉了揉揉通紅的眼睛,靠著牆壁坐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