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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云云更是暗譏某人為“樑上君子”。
被人當面揭穿醜事,還若無其事,且振振有辭地對別人譏刺連連,一番話下來,反是別人的錯一般,這人面皮之厚,辯才之巧,也算是由此可見一斑了。
李無憂何等樣人,豈是易與之輩?他微微一愣,即笑道:“柳兄此言差矣。須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如柳兄這樣傑出人才的朋友,稱一句狐朋狗友,想來不過吧?既取狐狗財物,散之於民,乃是替天行道,與‘賊’字何干?倒是柳兄,在下倒可多送君一個‘淫’字。”
“唉!‘淫賊乃雅號,無才莫當之’。自說這話的蘇慕白去後,天下可是無人再當得起了。”難得的柳隨風竟未再反唇相譏,眼神中露出一絲惆悵來。
李無憂這次倒是呆住,沒料到這傢伙居然有這麼一般見解,一時間,也不知是當哭還是當笑。
柳隨風悵然一嘆,忽將筷子擊在碗杯之上,且擊且歌:“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李無憂一呆:這廝好端端的,唱什麼曲?
柳隨風直將那句“忍把浮名,換了淺酌低唱”又反覆唱了三次,方太息道:“傳言昔年江湖第一風流才俊蘇慕白,最喜唱柳永這首《鶴沖天》。只是像蘇前輩那樣領風騷百年的人物,如今也只是荒煙蔓草裡一抔黃土而已。”說這話時他語氣雖淡,卻怎也掩不住眉宇間隱然惆悵。
“蘇慕白這淫賊去便去了,居然還流毒至今。” 李無憂一臉的不可置信。
柳隨風冷冷道:“蘇前輩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乃是個敢作敢當的真漢子,真英雄,其高風亮節,豈是那些庸碌之人所能解?唉!真想早生百年,好與蘇前輩共謀一醉!”
“蘇慕白一去,當今世上難道竟無可與柳兄淺酌共酒之人嗎?” 李無憂詫異道。
柳隨風淡淡道:“這天下英雄才俊雖多,配與柳某共酒之人,卻屈指可數。”說時舉起右手,伸出中間三指,又道:“一月之前本有隻有兩人,今日加上李兄,卻也僅有三人半而已。呵!李兄高才,不知能否猜出其餘兩個半人都是誰?”
李無憂心道:“想考較老子?好!先就讓你大吃一驚!”當即微笑道:“有女寒山碧,以女兒之身,縱橫江湖,快意恩仇,行事大有古人之風,巾幗不讓鬚眉,是不是柳兄心中那三位英雄之一?
柳隨風大訝:“ 李兄好見識!此女在柳某心中三個半英雄中排名第二。李兄論人不分黑白,只問行事,不愧是柳某推崇的三人之一。”
李無憂暗自偷笑:“推崇老子做什麼?難道老子真有什麼狗屁的見識了嗎?阿碧將你引為她生平知己,她若不是你心中英雄之一,那才是怪事了。”面上卻謙遜道:“僥倖!”
柳隨風雙目放光,道:“卻不知柳兄能否猜出那一個半人是誰?”
李無憂道:““劍神謝驚鴻,三十年前就已天下無敵,乃天下公認當世第一高手,且胸懷俠義,重然諾,輕錢財,算不算得英雄?”
第九章 我本小人
柳隨風搖頭道:“此人武功高強,睥睨當世,但太重兒女情長,為了一個女子反出謝家,原也無錯,只是因此虛擲光陰三十年,這樣的人又怎麼算得英雄?
“不是劍神,難道是刀狂?還是雲海禪師?慕容軒?不會是燕飄飄吧?”李無憂連說數人,都是正氣譜上排名前幾位的絕世高手,柳隨風卻只是搖頭。
“獨孤千秋與程素衣又如何?”李無憂又道。
柳隨風依然搖頭:“冥神獨孤千秋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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