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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儒生走了進來。
李無憂看到這人正是失蹤多日的當今大楚國師慕容軒,頭立時又大了不少。自回京之後,他便多次派人去國師府,而慕容幽蘭也親自回去過幾次,卻每次都沒有見到慕容軒,問起下人說是雲遊未歸。李無憂當時心裡就存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今日卻忽然現身,斷然不會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來了。
果然,見慕容幽蘭臉露喜色似要求他幫忙,慕容軒又喝道:“小蘭,你看看你所中意的人都和些什麼人為伍?如今大是大非面前,你若再迷途知返,我慕容軒今後就再沒有你這個女兒!”
慕容幽蘭頓時怔住,她顯然料不到自己離京之前還極力支援自己嫁給李無憂的爹,再次見到的時候卻又變了臉。
而這一次是眾目睽睽之下。
她自幼喪母,慕容軒對她溺愛甚深,父女感情與別人又自不同。只是她對李無憂用情之深,卻也已非朝夕,磐石之堅,也不外如此。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親人,叫那纖纖弱女如何選擇?
淚水奪眶而出。
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剎那屏住了呼吸。
但那一猶豫卻只有千萬分之一剎那。一抹淚水,慕容幽蘭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滿臉是堅定,斬釘截鐵道:“好!咱們一刀兩斷吧!”
一片嘆息,卻夾雜著一陣低低的歡呼。
慕容軒臉色鐵青,卻沒有再說什麼。司馬青衫也是一陣失望,他沒有想到慕容幽蘭居然如此的有決斷,如此的堅定不移。但下一刻,卻有人站了出來,也是這樣的決斷,這樣的堅定不移,卻驚住了幾乎所有的人。
“小蘭,你實在太不孝了!”葉秋兒緩緩地說。
意真情切的模樣。卻嚇傻了所有的人。
她卻沒有理會,人海之中,卻彷彿只有自己一人在舞蹈:“小蘭。到了今時今日,難道你還看不清楚李無憂的真面目嗎?他一心想做皇帝,不擇手段,最後甚至連一手提拔自己的皇上都忍心殺害!可昨天晚上……”這個時候,她眉鋒都粘上了寒冷,語速陡然快了起來,“他明明答應我即便今日有任何意外,也絕不會以武力解決問題,可現在,那把劍上流的又是誰的血?李無憂,你回答我,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
“這是不是你寫的?永不相背,永不相背的啊?”葉秋兒掏出一張白布,大聲地叫,軟倒在地,淚下如雨。
李無憂看得分明,這正是昨晚他親手所書那八個血紅大字:丈夫一諾,永不相背。
假作真時,遠比真更讓人信服。所有的人蠢蠢欲動。
望著那張聲嘶力竭的模樣,那人義憤填膺的模樣,那人決絕冷漠的模樣,李無憂忽然想笑,但他笑不出來。他想解釋,但他能告訴天下人,自己的女人說的都是假話?他能告訴天下人那八個大字的意思其實是說自己永遠不會再娶第七個女人?他能告訴天下人,自己其實不認識這個女人?
不能!所以他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聲。他身邊的女人們都或茫然或憤然地望著那個自己熟悉的姐妹,那個曾經嬌俏可人如今面目猙獰的姐妹。
原來最大的痛不是源自敵人的劍刺在身上的感覺,而是有冷刀從你內心捅出來。
“是我寫的!”李無憂終於地答。原來所謂的永不相背只在夢裡,而現實是你要永不相背的人卻先揹你而去。
葉秋兒驀地站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刻,她如此的意氣風發,她指點著慕容幽蘭,她指點著李無憂,指點著整個大殿上所有的人,義正詞嚴地說:“從今天起!我,玄宗門下弟子葉秋兒,和這個叫李無憂的男人再沒有任何關係!”
所有人都驚住!只有糊糊真人不禁冷笑,含糊不清地念道:“玄宗,呵,玄宗門下啊……”
“……而這一刻,我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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