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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的人早就已經被杜雲微打發出去了,只餘下那香爐裡升起的嫋娜香氣。只見案上擺著一支木簪,上面雕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雕工精美,睜眼瞧著彷彿都要生出香氣,綻開花瓣一般。且木質光滑圓潤,顯然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上把玩。
杜雲微瞥了蕭沉淵一眼,見他神色如常,便忍不住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當初我和沉曜成婚那日,前線軍情緊急,他便是連洞房都不曾進,直接撇下我走了。後來好容易平定了邊境回來,他便拿了這簪子來哄我。”她說到這裡,心中酸楚,面上便透出一份真切的懷戀來,“這是他親手雕的,然後又親手替我插上。在我心裡,再也沒有比這更加珍貴的了。”
杜雲微一邊說著話,一邊忍不住伸手去摸著那簪子,眼底盛著隱隱的淚水,盈盈欲墜,幾乎要落下眼淚來。
易雪歌聽著心裡怪不是滋味的,但又擔心要露陷,只得強忍著不去看蕭沉淵。反倒是蕭沉淵,此時嗤笑了一聲,淡淡道:“臣弟常聽人言‘人是活的,物是死的’,到了太子妃這裡,反倒是物比人來得貴重。當日太子妃一杯酒要毒死東華太子的時候尚且不曾有過半點猶豫,連眼睛都不曾紅過。此時看著舊物,倒是這般感傷。”
蕭沉淵這話徹底是把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給捅開了。易雪歌先是驚急,隨後又明白過來,安下了心——蕭沉淵這是打算今日就把事情給解決了,想必今日杜雲微會請他們來這裡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必然是已經布好了下手。
杜雲微大約也是心裡明白,她抬眼看了看蕭沉淵,眼淚便如珍珠似的掉了下來,只是死死的看著蕭沉淵,連眼睛都不眨:“我怎麼會沒有半分猶豫過呢?”她喃喃了一句,隨即便強忍著哭腔說道,“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從乾元殿到偏殿一共是三百五十步,每走一步我都要猶豫一次。”昔日蕭沉曜就是從先皇離世的乾元殿被那三人引去偏殿喝了毒酒才會有了後面的事。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本該是極美的場景,但是蕭沉淵卻半點也不曾動容,只是伸手牽著易雪歌,靜靜的聽她辯白。
杜雲微臉上還帶著滾落的珠淚,細長的睫毛還溼漉漉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本來已經想好了的,所以才會半推半就的和蕭沉燁有了春風一度的事情。可是那日,我見到沉曜風塵僕僕的趕回來,連身上的甲衣都還未脫去,灰撲撲的,整個人瘦的形銷骨立。我便又不忍心了,我那樣喜歡他,喜歡到他高興我便高興,他難受我便比他還要難受一萬倍。出乾元殿的時候,他踉蹌了一下,我一下子就心軟了,只想著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便是自己死了都甘心。。。。。。”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住了,咬了咬唇。
蕭沉淵微微闔眼,並不說話——那一日的事情,早在密室之中的時候,他便回憶了成千上萬次,每一個情節都清晰的就如昨日一般。他常常想,也許其中一個情節錯了,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所以,他很快明白了杜雲微話中之意。
杜雲微見他依舊不答話,只得悽然一笑,說不出的可憐:“我一時心軟伸手想要去扶他,他卻推開了我的手。”她忽而抬高聲音,壓抑不住的泣聲道,“他甚至不願意讓我碰一碰他,扶一扶他。我又怎能不恨呢?他很好很好,我也很愛他,只有一樣不好,他不愛我。那麼,我情願毀了他也不願意有一日看著他另有所愛,徹底失去他。”
蕭沉淵握著易雪歌的手緊了緊,忽而覺得可笑,再也不想和杜雲微說半句的話——他實在無法理解杜雲微所謂的愛,話不投機半句多。
杜雲微很容易就能從蕭沉淵的臉上看出他不耐冷淡的情緒,她低頭的笑了一聲,忽而仰頭看著蕭沉淵,一字一字的道:“你知道嗎,當我知道自己要嫁給蕭沉曜的時候,我有多高興麼?他本該是上天賜給我,更勝過美貌的榮耀,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羨慕至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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